太醫“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臣、臣不敢……”
“廢物!”
拓跋鈕禎一腳踢在太醫的肩膀上,太醫被踢的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爬到床畔,“陛下可讓侍女先脫了陳妃的衣服,用棉絮按壓住陳妃的傷口,先止血。”
“快!”
拓跋鈕禎聽著太醫在這兒說,便讓侍女連忙動手。
侍女也不敢含糊,可也不沒見過這麼多血啊,一時之間嚇得手都是抖的。
好不容易顫顫巍巍的脫了衣服,用棉絮按住了傷口,可那血水還是不停的往出噴,一會兒就浸濕了棉絮。
“周家主怎麼還沒來?”
拓跋鈕禎不由得在屋子裡踱步,終於周雅一陣風一樣的跑進來,見到屋子裡的情況,周雅也是嚇了一跳。
“這是在乾什麼?給止血藥了嗎?”
周雅問地上的太醫,她必須得弄清楚什麼情況,要不然藥性相衝,很容易要命的。
太醫連連搖頭,周雅一腳就朝著太醫臉上踹了過去,“廢物!除了下跪你們還能乾點兒什麼?”
周雅這話可是說到拓跋鈕禎心坎兒裡了。
當然周雅說的也全都是她自己的心裡話。
那會兒她被周元凱重傷險些要命,他們也都隻會在地上跪著,要不是張老先生,她當時估計就得死了過去。
周雅走到床前,把侍女揮開,拿開棉絮,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止血藥,撒在陳鶯鶯的傷口上,不一會兒傷口就止了血,周雅摸著陳鶯鶯的脈,弱的幾乎都快要摸不到了,這是真在生死邊緣遊蕩啊。
“去把藥煎了,快!”
周雅寫了藥方扔給太醫,“彆告訴我煎藥都不會!”
“快去,還愣著乾什麼?”
拓跋鈕禎吼了一嗓子,太醫也不敢耗著了,急急忙忙的起來去煎藥了。
周雅坐在床畔,不停的摸著陳鶯鶯的脈搏,拓跋鈕禎沉思片刻,也走上前來。
周雅看都不看他一眼,拓跋鈕禎隻覺得有些無趣,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如何?”
“陛下不是看到了,人快死了,這下您滿意了?”
周雅涼涼的譏諷,拓跋鈕禎不由得蹙眉,“你這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
“難道青然說的不對了?陳妃被雀寧欺負,彆說你不知道!彆說這王宮大內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國之內,還有您不知道的事兒嗎?”
“……”
拓跋鈕禎不語。
周雅冷嘲的勾起嘴角,“說到底,女人不過是你們手裡的一枚棋子,用的時候就好言好語的哄著,用不到了就棄之如履。”
“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拓跋鈕禎隻覺得莫名的煩躁。
他已經夠慣著他的了,她倒好,有些蹬鼻子上臉了,看來是他給的寬容太過了。
“陛下是想處置我,是覺得太寬容青然了對嗎?來吧,反正我們這些小女子的性命有誰在意過,生死也不過陛下一念之間。”
周雅說罷,拿起熱毛巾來擦拭著陳鶯鶯身上的血跡。
那倔強的背影似乎是在說:哪怕是死,也要體麵,現在她就是在給陳鶯鶯體麵。
拓跋鈕禎氣的胸口憋悶,恨不能一掌直接拍死了麵前這女人,簡直是膽大狂妄!
可眼前已經有了一個不怕死的陳鶯鶯了,他知道這周雅的性子更烈,真要尋思,怕是連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加上周雅如今的身份畢竟是周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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