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二叔和周三叔都無語了。
“這分明還是提防著我們周家,我就知道,不管咱們周家怎麼出人出力,拓跋老兒永遠都會防著咱們的。這什麼中散大夫,放在前朝還算是有些職能,到了如今在北國就是個空領俸祿的。他拓跋鈕禎二十多年都沒出過宮門了,哪用得著有人替他巡查這北國,他也根本沒想睜開眼睛看看這聖京城外到底是什麼模樣兒的。”
“二叔莫要生氣嘛,這領著俸祿還用不著乾活兒,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呢。”
“……”
周二叔無語了。
周三叔隻是在一旁歎氣。
瞧著悠哉悠哉的周雅,實在是有點兒壓不住心裡的火兒,一甩手道:“我倆這哪是為自己生氣,我們是為你生氣!”
“為我?”
周雅頗為訝異的抬了抬眼,周三叔一拍桌子,“可不是,難不成還為我們啊?我們這些年沒在朝中任職了,也不指望著混這一官半職的。我們是覺得你這趟去北境,一個女子為了北國出生入死的,他拓跋老兒就弄了這麼個不痛不癢的職位搪塞了你,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麼!”
真把他們家主當傻子耍啊。
青然就算是個女子,可這朝中的事,她也都是知道的。
中散大夫……這職位也虧得拓跋鈕禎能說出口來!
周三叔嗓門兒嚷的老高,周雅忙壓了壓手道:“三叔,注意措辭,什麼拓跋老兒,那是陛下,咱北國的陛下。”
“我管他什麼狗屁陛下的,要不是他,周家還不至於倒黴呢,北國還不至於成了如今這模樣兒呢!當年要知道他是這麼個玩意兒,我就是一頭撞死,都不會支持他當北國的王的!”
“三叔!”
聽著周三叔越說越離譜了,周雅連忙出言製止。
這要是再說下去,讓有心人給聽到傳出去,周家可是要掉腦袋的。
她倒是不怕死,隻是她苦心經營,好不容易一步步的籌謀至此,可不能因為這幾句話就讓拓跋鈕禎起了防範之心。
“青然,三叔是為你鳴不平!”
“三叔!”
周雅猛地站起來,一步逼近周三叔,幾乎是貼著周三叔的臉道:“三叔,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也知道你是為我籌謀,可咱到底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隻要一天還沒掌握主動權,你就是心裡有再多的怨,也都得給我憋著!想要出口惡氣,也得等周家喘過這口氣來!如今年輕一輩的都在外忙活,眼看著周家越發的有活力,三叔斷不可為了一時口舌之快,將大家的辛苦都付諸東流了!”
“青然……”
周三叔並非是不分好歹之人,聽著周雅這一番話,周三叔眼睛猩紅。
他是心疼個眼前這個侄女啊。
如若說青然當初回周家來搶家主位,他是不屑是怨她的無情的話,那麼現在見到她身為周家主,為周家做的一切,他是打心底裡的佩服的。
因為佩服也越發的心疼。
她是一心的為周家,可她自己呢?
為了當這個周家主與齊征和離,為了拉扯周家一把,她一女子隻身上了戰場,帶著人去偷襲羅刹人的大營。
多少男兒都不敢做的事,她都做了。
她殺了王家主,為周家掃清了一個又一個障礙,卻從來沒為她自己考慮過。
“青然,三叔就是心疼你,三叔甚至後悔那時不該逼你與齊征和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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