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個麵首,他是這北國最低賤的人,是供人玩樂的人。哦不,他甚至連個人都算不上,他是奴啊!是這北國的奴才,是奴籍。
他哪有資格憐憫皇族啊。
在皇族的眼裡,他不過是螻蟻,隻要人家稍微動一動嘴皮子,就可以隨意要了他的命。
齊家的人在城門處等了偌久,終於等到了大雪裡那一席黑色鬥篷,一身冷冽之氣的家主。
“走!”
齊征一聲令下,齊家綿延的隊伍立即北上。
聖京城的老百姓眼看著齊家人也浩浩蕩蕩的離開,眼裡儘是不舍。
“都走了?”
王宮內院,拓跋鈕禎的聲音顯得很是空寂,伍慈半彎著身子,小聲的道:“走了……”
“崔家呢?可動身了?”
“還沒……”
伍慈搖了搖頭。
崔家不僅沒動身,就連準備都還沒準備,那動作慢的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來在磨洋工,倒是……
“旁的幾個世家都在動了,就連楊家和韋家都拿出了餘糧,也就這兩天估計就都要動身了。”
“好一個崔玉棠!”
拓跋鈕禎眼裡的怒氣一閃而過,那是想要殺人的怒焰。
“陛下息怒,眼下最要緊的是讓崔家把餘糧拿出來,這次崔家可是吃了王家三分之一的家業,要是一分都不想拿出來,就著實是私心太重了。”
“去催著點兒,就說寡人急了。”
“是。”
伍慈不住的點頭。
出了大殿,又不停的搖頭。
茫茫大雪,沒個停的意思,這個冬天想要過去,真不容易啊。
偏偏……
算了……
這哪裡是他能管得了的。
他就是個奴才,他就伺候好陛下就行了。
北上的路並不容易。
大雪下個不停,馬車在雪地裡行進起來十分的吃力。
雪很厚,這才是出了城,行進起來就非常困難,要等到北地,那得是什麼時候啊。
隊伍行進的很慢,周雅騎在馬背上,急切的心讓她忘了此時的天寒地凍。
“大家儘量克服……”
除此之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也是與大家同吃同住的,這倒是多少會讓底下的那些人心裡安慰些。
一日時間,行進的路程著實太慢了。
周雅眼看著這麼下去,等到了北麵災區不知道得什麼時候,隻能先讓西延帶著周家的人繼續往前,而她和影木的馬漸漸地慢下來,最後直接落到隊伍的最後邊。
周雅走的很慢很慢。
她在等。
等一個人。
終於聽到後麵漸漸地趕上來的聲音,周雅回頭看去,就見一席黑衣鬥篷的身影逐漸的從霧蒙蒙的背後顯露出來。
“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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