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嘴角兒微微的揚起,轉頭就走。
“南皇去哪兒?”
拓跋鈕禎喊了一聲,趙恒一揮衣袖,“自是要去周家要個說法,孤就不信了,一個女人能張狂到天上去!這世上還沒孤馴服不了的女人!”
“她嫁過人……”
拓跋鈕禎倏地出聲。
明明心裡都清楚該如何抉擇才是對他最有利的,可見到趙恒毫無顧忌的真要去周家的時候,他竟然不知道為何這句話會脫口而出了。
趙恒腳步頓了一瞬,連身都未轉的道了一句,“嫁過人的女人,豈不是更有一番滋味?”
“……”
拓跋鈕禎眼看著趙恒闊步離去,微微的從龍椅上起身,空蕩蕩的大殿隻剩下他和身邊的伍慈,他眉頭幾乎擠壓在一起了,眼裡儘是疑惑的瞧著身邊的伍慈,“朕,錯了嗎?”
“陛下指何事?”
“你知道的。”
拓跋鈕禎有些不悅伍慈的小心翼翼和明知故問。
伍慈歎,“陛下曾言,想要穩穩的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要斷情絕愛。於您而言,隻有最佳的利益,情也好、愛也罷,統統都是奢侈之物……那日您初坐王座,要奴才一定要時時刻刻的在您耳邊提點此事,以防止您將來哪日晃了神兒……”
“你既然都記得,方才又為何裝作不知?”
拓跋鈕禎的眼神倏地淩厲起來。
伍慈這會兒卻沒有再懼怕,隻是歎息一聲,他那一雙蒼老的眼睛看向拓跋鈕禎,眼裡儘是憐愛。
“陛下,奴才陪您幾十年了,奴才是看著您長大的,奴才覺得您一路走來,太孤獨了。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喜歡的……卻還要為了這北國的百姓而隱忍,奴才不忍心……”
這些年,陛下的心裡有多孤寂,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可他又無能為力。
隻能看著陛下沉浸在荒婬無度的日子裡,身子一日日的虧空下去卻無能為力。
現如今好不容易好過來了,尋求一些自己喜歡的,又如何?
“你啊~”
拓跋鈕禎也是一聲歎息,“這麼多年,朕的身邊也隻有一個你了。”
深宮寂寂,從未有誰給過他溫暖,除了他身邊的這個太監伍慈,他再也沒體會過什麼是愛。他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更不知道要怎麼去愛,他隻有無邊的恐懼和猜測………
聖京的雪今年下的格外的厚,才入冬的天氣也格外的冷。
趙恒坐著馬車,看著聖京城道路兩旁堆的高高的積雪,感受著聖京城的寒氣,不由得瑟縮了身子。哪怕這馬車裡放了好幾個火盆,他身上還披著虎皮鬥篷,他依舊覺得冷的徹骨。
“這樣的天寒地凍,雅雅怎麼受得住。”
“若非是這景,又怎能生養的出周家主那般的性格剛毅的女子來。”
趙恒身邊伺候的人拿了一個暖手爐遞給趙恒,趙恒連忙把那暖手爐抱在懷裡,嘴角兒不由得咧開。
“說的極是。”
若非是這凜冽的天氣,又怎能養的出她那烈性子。
南國富庶,女子多柔美,卻是少了幾分味道。
周家。
趙恒的馬車在周家停下的那一刻,周家的下人問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就進去稟報了,不一會兒就見周二叔腳步匆忙的出來迎接。
“不知南皇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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