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站在門內,與他四目相對,還不等她說話,就聽趙恒又嬉笑道:“再看下去,我可真要忍不住進去了。”
“趙恒……”
“彆太感動,萬一我這是欲擒故縱呢?”
“嗬。”
周雅不由得笑出來,“你也……早點睡下吧,我想明日一早,我們北國那位王就會迫不及待的請你到宮裡去的。能容你再這周府裡住下一宿,已經是他極限了。就這一宿他想必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踏實的。”
“我若是不走,他還能把我抬走不成?”
趙恒又拿出了他那死皮賴臉的勁兒來。
周雅隻笑不語。
“好了,去睡吧。”
周雅關了門,靜靜地站在門口,聽不到外麵有任何的腳步聲,直到她自己轉了身,才聽到外麵輕微的聲響。
周雅閉了閉眼,眼裡早已是一片晶瑩。
到底要她如何啊?
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
他對她的好,彆無所求,甚至他明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明知道她不會給他任何的回應,還是毫無怨言,一如既往。
同是一國之君,同是被她救了性命,相較之下,拓跋鈕禎更像是個跳梁小醜,爛到了骨子裡。
即便是對她無情,也用不著如此懷疑。
既要用她周雅續命,用她上戰場,又要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她,嗬嗬,那就小心的提防吧,最好是日日夜夜的睡不安穩,才能解了她心中的怒意。
這僅僅隻是開始啊。
周雅眼神陡然一寒,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閉上的眸眼裡也含著濃濃恨意。
拓跋鈕禎,這場戰爭已經在悄無聲息的拉開序幕了。
這場大雪埋葬的不僅有北國的百姓,還有你拓跋鈕禎的白日夢。
翌日清早,果然是如周雅所料,還未等著她醒來,王宮裡就來了人,來的還不是旁人,正是拓跋鈕禎貼身的伍慈。
“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周二叔匆忙的招待,提著衣襟就往出去迎。
伍慈連忙擺手,“大清早的突來打攪,叨擾了。”
“無妨無妨。”
周二叔笑著迎了伍慈到了正廳,他又不是個傻子,怎的猜不出來這位公公來此的目的。南皇就住在他們周家的府上,陛下心中必定不能安寧,自然是要派個人來瞧一瞧的。
“可用過早膳?”
“不不不……”伍慈連連擺手,謝絕了周二叔的邀請,“老奴正是來請南皇回宮去與陛下一同用早膳食的。”
“哦哦!”
周二叔連連點頭,頗有些為難的道:“這……南皇陛下怕是還未起身,這……”
“南皇陛下宿在哪兒了,老奴去候著便是。”
伍慈句句溫柔,目的卻十分的明確。周二叔又豈能聽不出來,這分明就是要知道南皇昨晚是睡在哪兒了。
難怪青然說他格局小了,說名聲算得了什麼。
要不是昨晚上鬨了那麼一出,鬨的今日怕是要滿城流言蜚語,在陛下那周家的罪名估計又要定好了。
“要不……我去請?”
周二叔故作支吾模樣兒,伍慈依舊是那副看起來相當仁慈的模樣兒,肉笑骨不笑,微微低下的頭彎下的身都彰顯著他的低微,說起話來卻句句都是已退為進。
“莫要攪了南皇的好夢,二當家的儘管帶老奴去便是,老奴就在外麵候著,等著南皇醒了,再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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