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狂奔,齊征也驅馬去追。
周雅的馬像是離弦的箭飛出去,齊征也騎馬追了出去。
看著這一前一後,以及那眾多的馬蹄聲漸漸遠去,趙恒站在大帳那,沒了方才的那股子勁兒,眼神空空的望著那空蕩蕩的方向,終究是搖頭失笑。
“南皇陛下擔心何事?”
拓跋鈕禎看出了趙恒的失落。
趙恒回過頭來,“這麼冷的天,雅雅怎麼受得住,早知道就不讓北王弄這圍獵了。”
“哈哈!”
拓跋鈕禎一聽是這事兒,不由得仰頭大笑,“南皇多慮了。青然自幼在北國長大,曾經的西京城可要比這聖京城還要冷上幾分,她早就習慣了。”
“哦!”
趙恒低落的應了一聲,似乎是聽不出來拓跋鈕禎刻意的強調周雅是北國人的話,甚至還用了周雅的閨名來稱謂,仿佛是在宣誓所有權。
周雅快馬飛奔,齊征策馬而追。
一前一後。
周雅聽著身後的聲音,不由得回頭瞧去,見到來人周雅的眼裡閃爍著晶亮的光芒,嘴角兒微微的揚起,笑容逐漸的擴大。
烈風吹在臉上,仿若回到十幾歲時。
她與齊征一前一後。
隻是那時齊征滿城的風花雪月,她騎馬去追他回來。
僅此一次,而今想來卻覺得頗為遺憾。
那日她一臉怒容,不懂為何齊征自始至終能笑的那麼開懷,哪怕她手裡的馬鞭抽在他的身上,他隻是一手接住馬鞭,在手上一纏拉她入懷。
她以為他隻是戲弄她……原來……
馬兒越驅越快,齊征也在後麵放肆的追逐,直到周雅見到眼前的獵物,拿起後背的長弓,抽出掛在馬匹上的箭羽,箭尖直指獵物。
在她的箭射出去的那一刹,齊征的箭也從她的身旁飛過,兩隻箭一個方向,最後穩穩的射在麅子的脖子上,周雅拉緊韁繩,齊征也已經到了她身旁。
二人對視一眼,一同下馬。
走到獵物旁,兩人皆是一笑。
齊征自然的攬著周雅的肩,在她的頭頂印上一枚淺吻,再淺淺的吻了吻她的唇,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去粉飾。
愛就是愛,就在心意,不言而喻。
兩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齊征撿起那獵物,聽著身後傳來的聲聲馬蹄聲,大步的離開周雅身旁,將獵物扔給追來的士兵,翻身上馬再次向前而去。
周雅看著那背影,再掃了一眼後邊追來的世家子弟,隻聽有人歎了一聲,“十幾年了,第一嫡女的伸手不減當年。”
“齊家主也不遑多讓啊!”
“這二人的關係真是說不清道不儘,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哪那麼簡單的能厘的清的。”
“就算是厘清了,習慣卻早就同化了。瞧,這挑的獵物都是一模一樣的……”
“……”
眾人皆是唏噓不已。
周雅失蹤兩年所有人都以為她死的時候,齊征沉沉鬱鬱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的模樣兒他們都見到了,周雅為了救夫,帶人救齊府於危難之間,他們也都看見了。
誰想如此伉儷,最終竟然是以和離收場。
分開了,也就罷了,默契卻又還在,這叫人看了,誰不感歎一聲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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