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回家一段時間後,總感覺到日子過得平淡無味,她每天不知道做什麼好,除了看看小說,看看電視之外,偶爾與劉濤出去散散步。有時候人們用好奇的眼光審視著他們,這種眼神在鄉下來說不奇怪,原因為鄉下人家很淳樸、善良,尤其針對年輕小姑娘懷孕這事特彆敏感,他們看到後,就像杜撰故事一樣,評頭論足頭頭是道,慧慧的故事在鄉下,自然成了熱門話題。
有人說慧慧貪圖富貴,愛慕虛榮,年紀輕輕的,不好好讀書,與劉濤亂搞男女關係導致懷孕,不得不輟學回到家裡養胎兒。也有部分人投來羨慕的目光,慧慧能嫁到鎮裡的首富家,做媳婦是她修來的福分。總之,人們說鹹的,說淡的,說好的,說壞的都有。農村人就這個樣子,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當然,慧慧與劉濤相愛並非壞事,隻是他們沒有完成學業,急匆匆的輟學。遺憾的是,他們還沒修成正果,有些操之過急。如果說大學畢業後分配了工作崗位,他們走到一起無可厚非!畢竟他們剛剛18歲,還是個孩子,就這樣匆匆的未婚先孕,在鄉下確實實屬少見。
尤其娘家母親瓊花,在村子裡受到的非議更多。村子裡,人們議論著瓊花也是十七八歲懷過孕,但是孩子流產了,不知什麼原因?後來嫁給了老實巴交的李可嘉,有人說,瓊花年輕的時候談過三四次戀愛,第一次懷孕的男友是隔壁村木匠的兒子,據說木匠的兒子身材高大,經常酗酒,當瓊花懷孕四五個月後,隻因她的男友醉酒打她導致孩子流產,當時瓊花抑鬱了一陣,後來與木匠的兒子分手。瓊花去了南方打工,在南方打工的時候,18歲的瓊花再一次與工友產生了曖昧關係,當時瓊花真的想跟這位男友結婚,因為離家太遠,父母堅決反對,瓊花無奈與第二任男友分手。
第三任男友,據說是離異的鄉鎮乾部,年齡相差十多歲,就在他們準備結婚的時候,瓊華的母親極力反對,瓊華無奈,隻好與其分手,後來,經媒人撮合,介紹給了老實巴交的現任老公李可嘉。瓊花為人處事沒說的,村子裡的大事小事沒有她不出頭的,而且她的人緣很好,尤其她生養了一個爭氣的兒子,僅憑這一點,她在村子裡沒有人敢瞧不起她。可是眼下她的女兒又上演了一出懷孕輟學風波,人們舊事重提,茶前飯後當呱啦。
當然,瓊花也不是個笨女人,就算人們拿她當故事講,她也認了,一個人的一生,哪有沒有故事?就算這些故事,對她來講有時候是無奈,有時候是沒辦法,人生總得要碰到很多溝溝坎坎,有時候你能躲得過去,很多時候並不是你想選擇就能選擇了的,也許冥冥之中已經注定好的,無論如何,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慧慧能過的幸福開心。
慧慧,最近有些發燒,劉濤回到家裡之後,就像撒歡的馬兒到處亂跑,當他得知慧慧發燒時,開車拉著慧慧去了鎮衛生院,在衛生院裡醫生給慧慧開了點藥後吩咐了幾句,讓她注意保暖,儘量少開空調,誰都知道孕婦儘量避免吃藥,慧慧自然懂得這些常識,她堅持了幾天,終於堅持不下去,沒辦法,她才來到了衛生院。
慧慧,回到家裡吃了點藥後,她很想回娘家住些日子,劉濤有些不情願,現在是農忙季節,慧慧的媽媽自然閒不慣,一旦慧慧回娘家沒人在身邊照顧肯定不妥。慧慧知道劉濤為他好,就這樣,她放棄了一次回娘家的機會。
“慧慧,你也感覺到在家無聊,我可以陪你進城走走,我們去嬰兒商店買些孩子的衣服。”
“我很想去城裡,可是現在感冒沒好,萬一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你說的也是啊,可是,你在家裡也太無聊了,不像我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這也隻是暫時的,等到孩子出生後,我們就可以出去旅遊了。”
“慧慧,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劉濤你說。”
“爸爸成立了一個建築分公司,我想去分公司上班,你看可以嗎?”
“可以,你打算什麼時間去?”
“暫時不去,我一旦去了分公司那裡的事情很多,就不能陪伴你了。”
“沒事的,我一個人能行。”
“就算你一個人能行,我現在也不能去,我要為你負責,等到我們的孩子出生後,我們一起去管理這家分公司。”
“好吧,我現在的情況就這個樣子,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給了你,就是你的女人,不說一切都聽你的,在這個家你唱主角,我唱配角。”
“慧慧,也不能這麼說,我和你是平等的,凡事有個商量,俗話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好吧,既然你這麼認為,我好好的配合,我沒有彆的心思,把日子過好,我就滿足了。”
“這一點你放心,我們會過好的。”
劉濤與慧慧交談著,也許他們真的長大了,慧慧沒有彆的奢求,一心好好過日子,當然,她不知道日子的平淡,她已經領會到了生活的平淡無味,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她的理想,她的未來,她的夢想,統統的歸納到一個平凡再平凡的生活當中,人們常說說的柴米油鹽,生兒育女,比較瑣碎的事,從今天開始,她在領會,也許今天的她已經後悔了,衝動帶來的懲罰。她知道過去的一切都結束了,隻能化作回憶,曾經的她很喜歡普希金的一首詩“我的心在歡快的激蕩因為在那裡重又複生不知是神性的啟示和靈撼還有生命的淚水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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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經曆了一場小雨過後,村外水塘裡的青蛙叫個不停,慧慧躺在床上,手裡拿起了一本《平凡的世界》,她很喜歡路遙的這部作品,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人生,也許這一生她與平凡結緣了,平平淡淡的日子波瀾不驚,對於吃穿來說,她很滿足,她也沒有更多的奢求,她知道一日三餐吃飽穿暖,這就是普通人追求的生活,當然,她能嫁給劉濤,對於吃穿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有時候她在想,自己的爸爸媽媽辛苦了大半輩子,又積攢下了什麼?年吃年穿,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這樣延續著,當然,慧慧還不明白,因為他的父母上有老下有小,他的哥哥至今還未成家,而自己雖然這個樣子還沒有舉行婚禮,在真正的意義上還是一個沒長大的黃毛丫頭。
慧慧無聊的時候也會景橦美好的未來,她相信,她一定能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拔尖人才,她也知道自己如何去教育孩子,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自己一樣過早的戀愛,前車之鑒,這就是血淋淋的教訓。慧慧,每天想的很多很多,不知是什麼原因,也許她不在學校讀書,有了充足的時間,也有了無限遐想的空間,總之她的腦海裡不停的遐想,也許這些想法對她來說沒有一點意義,可能是她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轉眼間又到了周末,周末對於慧慧來講,已經沒有多大意義,每天在家養胎,過著悠閒的日子,有時候胎兒在肚子裡踢來踢去,她著實受不了,她不知道肚子裡的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總之這個孩子特彆的調皮,她很想與肚子裡的孩子對話,她告訴孩子,一定要聽話,不要調皮。可是,孩子能聽得進去嗎?就算慧慧每天反複的強調無濟於事,胎兒在肚子裡該蹦的蹦,該跳的跳,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讓慧慧會很難受。
慧慧躺在床上有些累了,她想起來走走,可她,剛起來就聽到院子裡有人說話“劉濤,你小子太不江湖了,你說的帶著慧慧去我們家做客,我等了那麼久,你們都不去我家。”
“表哥,誰知道你現在回來呀?你也沒打電話告訴我啊。”
“上海的生意不好做,我回來有些日子了,你小子想不想去上海打拚?”
“我能去的了嗎?慧慧眼看快生產了,我不可能不管她吧。”
“你小子不是我說你,你就這點出息。”
“表哥,你小聲點,慧慧在房子裡呢?”
劉濤與表哥說著很快來到房間內“慧慧,家裡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