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修忍俊不禁道“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看咱這個家,四處漏風,這時候洞房,跟在大街上行苟且之事有何區彆?”
“娘子,把心放在肚子裡,等以後咱家蓋了新房子,再說同房的事兒。”
蘇小純如釋重負,她是真的擔心慶修要求同房。
一旦這樣,第二天村裡人肯定能笑話死她,她臉皮還沒厚到那種程度。
慶修歎了口氣道“哎,你過來裡邊躺下,剛開春,晚上太冷了,家裡也沒有被褥,隻能讓娘子先將就一下。”
貧窮的家,更加堅定了慶修好好生活下去的決心。
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的比任何人都滋潤。
都說穿越到大唐好,但真正來到了大唐,想要出人頭地一點兒也不容易。
蘇小純躡手躡腳的來到裡麵躺下,身體繃直,緊張的無法呼吸。
一整個晚上,蘇小純都在忐忑不安,生怕慶修把持不住自己,所以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天色朦朧亮起,慶修就睜開雙眼,儘管眼瞎,但睜眼是自然形成的規律和習慣。
嗯?不對?
醒來後的第一時間,慶修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發現自己的五感變得更加敏銳,就連身體素質都比昨天提升了一倍有餘,身體說不出的輕巧。
甚至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以自己為中心,方圓五米的建模小世界,四周的一切都在建模中存在。
整個草棚儘收腦海,包括身邊的蘇小純,包括草棚裡的任何東西,都是那樣的清晰。
儘管和眼睛看到的還有很大的差距,但這卻讓慶修欣喜若狂。
能看見了,儘管不是用雙眼。
他起身,按照腦海中的建模世界走了出去,隨著他的走動,建模世界也在跟隨腳步移動,前麵的世界建模完成,後麵的世界隨之消失。
他嘗試著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握住刀柄的真實感,讓他險些掉下淚來。
真的,竟然是真的。
“以後,就將你定義為……心眼吧。”
嗬嗬,心眼。
蘇小純也被動靜吵醒,她睜開眼坐起來,見到慶修手裡拿著菜刀,她慌了。
“當……當家的,你你……你一大早拿菜刀做什麼?”
慶修將菜刀放在案板上,回頭笑道“娘子昨日操勞了一整日,我想著早起給娘子做個早飯。”
蘇小純一下子愣住了,雙眼微紅泛起淚花,開心的哭了“當家的,你真好,這世上除了我娘,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快把刀放下,你眼睛看不見,彆傷了手。”
她爬起來,奪過菜刀放在案板上,扶著慶修溫柔的問道“當家的肯定餓了吧,我們先去河邊淨口,等回來就給你熬粥喝。”
所謂的淨口,就是用柳樹枝加點木炭灰刷牙。
有錢人用來淨口的是青鹽,在這個青鹽都能賣到五百個銅板一斤的年代,細鹽就更彆說了,哪怕是皇宮的禦膳都不可能用細鹽。
老百姓隻能用柳樹枝和木炭灰淨口。
鹽在大唐金貴得很,價格堪比黃金,劉老三一家四口也才有塊拳頭大小的黑鹽疙瘩,平時寶貝的藏起來不舍得吃。
據說,這還是他早年參軍打仗掙的軍功被賞賜的礦鹽疙瘩。
慶修也不是沒想過製鹽,但售鹽權都掌握在朝廷和豪族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