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很繁華,饒是慶修一個後世來的人,都不得不感歎一聲長安城的繁華。
見過馬路,沒見過這麼寬的馬路,朱雀大街足足有兩百米寬。
就連除朱雀大街之外,將各個坊間區分開來的豎直道路每一條都有一百米寬,橫向道路窄了不少,但也有二三十米寬。
筆直的朱雀大街,兩側是豆腐塊一樣排列整齊的坊間。
每個坊間的見光麵大致都是相同的建築,整齊劃分排列整齊,四望如一。
當年負責建設長安城的總設計師,肯定是個強迫症。
來到安邑坊興隆茶鋪的時候,慶修就通過心眼觀察到,茶鋪的檔口站著一個頭戴圍巾,身著長衫,腳踩尖頭v形鞋子的大胡子。
看其裝扮和長相很容易就能區分出,這是個外國友人,隻是不清楚他是這個年代的哪國人。
老外嘰裡呱啦的說著一些什麼,並且還手舞足蹈著。
馬老二和張老刀聽得一臉懵逼,蘇小純也在努力比劃著,試圖和老外交流。
但是兩人的交流很明顯就是雞同鴨講,驢唇不對馬嘴。
慶修頓時樂了,因為他聽出來,這個老外說的話,竟然是後世的伊朗官方話,也就是古代波斯語。
之所以樂,是因為彆人聽不懂,他可以聽得懂。
他當年去國外留學的時候,曾進修過伊朗語言,曾經還給不少國內遊客當過翻譯呢,為此他在塔吉克斯坦賺了十好幾萬的翻譯傭金。
蘇小純老遠就看到了自家馬車,見到相公正掀起簾子滿臉笑意,她走過來既驚訝又驚喜“相公,您怎地來長安了?”
慶修淡然笑道“娘子這些時日太過辛苦,相公來探望一下娘子。”
蘇小純俏臉微紅,但臉上的幸福卻藏不住,她甜甜的笑道“原來相公如此心疼娘子,相公目不能視,當娘子的自然是要撐起家中的開銷,有相公關懷,再苦再累妾身也不嫌。”
慶修問道“娘子,相公方才聽你跟人講話,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裝瞎子,成了慶修目前的職業習慣。
蘇小純頓時哭笑不得道“相公,有個異域人一來就在那裡嘰裡呱啦的說話,妾身根本聽不懂,張老刀說他是波斯商人,他們也聽不懂這個大胡子說些什麼。”
慶修敲著盲杖走過去,用波斯語問道“你想做什麼?”
話脫口而出,蘇小純直接呆住了,她看了眼玉娘,發現玉娘也是驚呆的表情。
茶鋪門口的馬老二和張老刀頓時瞪大了雙眼。
“老刀,我方才是不是聽錯了?咱東家還會異族語言?”
“二哥。”張老刀不可置信道“你沒聽錯,我也聽到了,東家說的就是彝族語言。”
波斯商人頓時眼前一亮,激動地語無倫次,他和女掌櫃雞同鴨講了小半個上午,早就口乾舌燥了。
慶修敲了敲櫃台說道“老刀,幫我泡壺茶。”
張老刀端出來一壺茶水,明顯是早就泡好的,並給慶修倒了一茶碗。
慶修沒喝,而是將茶碗送到波斯商人麵前,用波斯語說道“慢點說,不急,先喝點水。”
波斯商人一臉感激的表情,把茶喝完,露出陶醉的表情,並羨慕的看了眼鋪子裡的茶桶,隨後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慶修算是聽明白了,這個波斯商人名叫西裡哈德,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采購大量的茶葉。
問清了來龍去脈後。
慶修很爽快的點頭道“可以,茶葉一斤十兩銀子,如果你要的多,我可以給你一成優惠。”
波斯商人也比較痛快,當即說道“我要五百斤花茶,我沒帶銀子,我可以用這個交換。”
波斯商人從隨身布袋裡拿出一個核桃大小的珠子,這珠子外表通透,也不怎麼圓潤,裡麵還有好多氣泡,甚至還有不少砂礫。
但是在陽光的折射下,這顆珠子卻閃爍著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