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見姐姐已經平複情緒,就疑惑問道“姐姐,為何您哭的如此傷心?何人讓姐姐受此委屈?莫非是慶先生?”
李麗珠麵帶一絲內疚的笑意,聲音柔和道“讓姐姐受委屈的不是你的慶先生,是姐姐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青雀,你方才說你要去三河村?三河村在哪兒?”
李泰解釋道“三河村是慶先生的莊子,就在城外三十裡的灞河。”
李麗珠又指著幾口大缸疑惑道“你要將這些海貨運到三河村?可有請示父皇?”
李泰眼珠子一轉,當即點頭道“是父皇應允的。”
他當然不敢說是自己私自將海貨運走,否則自己這個姐姐肯定不會同意,甚至還有可能去找父皇,李泰覺得,先把海貨運到三河村再說。
李麗珠說道“既如此,姐姐與你一起出城。”
李泰驚訝道“姐姐也要去慶先生的莊子?”
李麗珠輕輕點頭,她現在就想迫不及待的找到那位瞎子誠懇道歉,如果得不到諒解,她可能會一直這樣內疚下去。
李泰眉頭皺成一團。
“怎麼了?”李麗珠看他如此,就開口詢問。
李泰尷尬道“姐姐,我拜慶先生為師,並未表明身份,若是慶先生知道我是皇子身份,怕是有很大可能要將我逐出師門。”
李麗珠淡然一笑“這個簡單,姐姐也不表明身份。”
李泰笑道“這樣最好,那就一起走吧。”
姐弟二人坐上馬車,朝著三河村出發。
與此同時,賭坊內,聽了府上小廝的話,竇奉節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揪著小廝的衣領怒道“你說什麼?陛下要將青龍坊的將軍府賞賜出去?”
“是的少爺,老爺找不到將軍府地契,此刻正發脾氣呢。”
竇奉節臉色灰白,如喪考妣,身子一下子癱了“完了完了,陛下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將軍府賞賜出去呢?這可如何是好?”
“少爺,老爺讓您趕緊回去呢,陛下的傳令官王德公公還在宗人府等著拿地契呢。”
“閃開。”推開小廝,竇奉節騎上馬就開始狂奔。
狂奔的方向不是宗人府,而是安邑坊的興隆茶鋪。
很快,竇奉節就到了興隆茶鋪,見到了購買將軍府的那個年輕瞎子。
跳下馬後,他三步並作兩步拍了拍櫃台急聲道“掌櫃的,我賣給你的將軍府地契可還在?”
慶修放下手中茶杯,淡然笑道“原來是竇公子,地契已經被你賣了,莫非你要反悔?”
竇奉節慌忙道“掌櫃,麻煩你行個方便,將地契還我吧,我原價回購這份地契。”
慶修皺眉道“做出去的買賣,潑出去的水,賣掉的地契豈有收回的道理?”
“一萬五千兩,我用一萬五千兩回購將軍府地契。”竇奉節有些急了。
慶修搖頭道“不賣,你也說了,將軍府市價三萬兩,我豈能一萬五賣給你?要賣,那也是不得低於市場價,至少也要三萬兩。”
“你……。”竇奉節怒極“你這是坐地起價。”
慶修撇嘴道“坐地起價?這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旁邊的老刀讚歎道“好一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東家,那女子愛財呢?”
慶修一愣,不動聲色道“女子愛財,取之……用道兒。”
所有人都懵逼了,以他們的腦回路,根本就聽不明白其中含義。
竇奉節臉色異常難看,但他知道,若是不儘快將地契拿回來,被陛下知道地契被賣掉,一旦調查宗人府,少了那麼多宅院的地契,肯定會大發雷霆。
就算自己是李二的親表弟,就算不死也要被扒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