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輸。”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公子,神色黯然的搖頭說了一句。
與他隨行的一位公子,也搖頭苦笑道“慶先生的詩,其意境之高,在下自愧不如,作不出比這首更好的詩,哎,我也認輸。”
“你們都認輸了,我也認輸算了,反正我也不會自大到去跟慶先生比詩才,慶先生的一首憫農和白梅,堪稱現有唐詩中的詩中之冠。”
第三輪剛剛開始,就已經有三人認輸。
除去房遺愛之後的另外兩人,雖然硬著頭皮做了兩首詩,但跟辛棄疾的破陣子,完全是雲泥之彆,兩者對比,高下立判。
反觀房遺愛也硬著頭皮做了一首詩,但剛寫完,他就心煩意亂的將宣紙揉成一團,望著慶修的目光也露出嫉妒神色。
他想不通,一個瞎子竟能有如此詩才。
長孫娉婷激動的俏臉微紅,眼神中的崇拜之意,更是難以掩飾,她盯著慶修的臉龐,聲音也有些輕微發顫“慶先生,您的這首詩,絕對可以拿下今日詩魁。”
慶修搖了搖頭,低聲道“不見得,我這不是詩,是詞。”
隋唐時期,古人以此形式的詩句定義為長短句詞,若是加以配樂,就是近體樂府。
“管它是詩還是詞,在娉婷眼裡,先生已經是詩魁了。”
說完,長孫娉婷臉一紅,略顯羞赧。
哪個少女不懷春?她這模樣,就是個懷春的少女。
尤其是這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每個二八少女心中都有個白馬王子夢,古代姑娘會因為有才而心生愛慕,現代姑娘也會因為有財而心生愛慕。
“顏老,孔學士,不知這詩魁為何人?”
“還請兩位先生公布詩魁名單吧。”
雖然知道自己無法取得詩魁,但還是有兩人不死心的問了出來。
遠處,孔穎達正在和顏思魯竊竊私語,已經爭論的臉紅脖子粗,就差動起手來了。
孔穎達“這首破陣子,可當今日詩魁。”
顏思魯“胡說,這破陣子乃是長短句詞,與詩何乾?”
孔穎達“顏老,我知道您不想讓自家嫡女嫁給一個瞎子,但這位慶先生的詩才,堪稱舉世無雙啊,你若是一意孤行,怕也會落得一個偏袒的詬病。”
顏思魯“小孔,你就讓老夫任性一次吧,我那孫女生性孤傲,豈會青睞於一個瞎子?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顏思魯起身說道“今日詩魁是……孟方然的‘天闊’,老夫來為你們念一遍;十載窗寒儘苦工,誌在高遠路相同,他日若題金榜名,須以清廉濟蒼生!”
“此詩不僅誌向高遠,對仗工整,且心懷天下蒼生,無愧於今日詩魁!”
孔穎達一屁股坐下,有些垂頭喪氣,以至於看向慶修的眼神都滿是歉意。
顏思魯名單公布,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包括奪得詩魁的孟方然,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突然臉色一紅,看向慶修,眼神複雜,這首詩是他硬著頭皮寫出來的,跟瞎子的破陣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稍作對比就能高下立判。
但顏老卻把詩魁給了自己,這點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什麼?”長孫娉婷驚呼一聲,滿臉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是他?應當是慶先生的破陣子拔得頭籌才對,顏夫子,孔夫子,您二老是不是弄錯了?”
孔穎達假裝沒看見,背著手走到了另一邊。
至於顏思魯,隻是回頭瞥了一眼,有理有據的說道“孟方然作的是一首七言詩,但慶先生所作的根本不是詩,乃是長短句詞。”
房遺愛麵帶笑意道“顏夫子所言極是,我看他就是沒有拿到詩魁心中不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