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修笑道“聽出來幾位前輩都是性情之人,諸公之高義,在下心領了,與竇家之仇怨,是我們兩家之事,就不麻煩幾位前輩了。”
他們也都沒有多說什麼。
尉遲恭忽然嗅了嗅鼻子,放下茶杯說道“老夫不喜飲茶,你們聊你們的,老夫去外麵走一圈。”
說完,尉遲恭就起身離開。
他去的地方不是彆處,而是蒸酒房。
門已經上鎖,尉遲恭就在門口徘徊不定,不時的吞咽一兩下口水。
他還湊近了房門往裡麵使勁嗅了嗅,最後一臉陶醉的閉上眼,睜開眼後就兩眼放光,看著滲人。
他的舉動,自然逃不過慶修的上帝視角。
一盞茶此時也已經見底。
李靖起身抱拳道“今日不請自來,叨擾慶侯了,時辰不早,老夫也該回了。”
其他人也都紛紛起身。
“老夫也告辭了。”
“老夫告辭。”
“老黑,你趴在房門上乾甚?”李孝恭一巴掌拍在尉遲恭的後背上,那聲響傳的老遠。
得虧了尉遲恭皮糙肉厚,猛地回頭疑惑道“你們……這是去哪兒?”
程咬金一腳踹過去笑罵道“拜訪完了新晉的萬戶侯,咱們不回家,還留在這兒吃飯啊?老夫可沒有你這麼厚的臉皮。”
“這麼快就走?哎,好吧,慶修,老夫告辭。”
尉遲恭衝慶修拱拱手,又看了蒸酒房的房門一眼,眼裡滿是不甘心的跟上了隊伍。
慶修淡淡一笑,站在廳堂門前說道“幾位叔伯遠來是客,粗茶招待不周,此時已快到午時,在下略備薄酒淡飯,倒不如留下來吃頓便飯再走不遲。”
先不說一頓飯一頓酒能花多少銀子。
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大唐居功至偉的功臣國公,能主動來拜訪自己一個小小的侯爺,已經是給足了麵子,若是不挽留一頓飯,傳出去也會被人詬病。
若就這樣讓他們走了,也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
都是活了幾十年的人精,李靖和李孝恭兩人也深知吃人家的嘴短,就連忙拒絕。
尉遲恭急了,兩眼一瞪,麵帶怒意道“你們幾個老東西,人家慶候好歹也是個萬戶侯,好好地招待咱們,咱們不留下來吃頓飯,豈不是駁了人家的臉麵?”
“盛情款待都要遭拒,若是傳回長安,你們的老臉往哪擱?”
程咬金欲言又止,仔細一想,就點頭道“也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瓊也頻頻點頭“也對,慶候盛情相邀,咱們不給麵子怕是說不過去,若傳出去,咱們的名聲也不好聽,老夫多謝慶候款待了。”
李孝恭也選擇了隨大流。
李靖淡然一笑,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慶修衝裡屋喊道“玉娘,去把廚娘們找來,準備點飯食。”
玉娘跟蘇小純不知道在閨房裡聊了什麼,出來的時候臉蛋兒都紅的誘人。
“知道了老爺。”玉娘快步走出客廳,走向西牆的月亮門。
慶修跟了上去,在她耳邊吹氣道“準備豐盛點。”
玉娘嬌軀一顫,頓感耳邊一陣火熱,不由得心頭一陣躁動,嬌羞的埋著頭走了。
本來西牆沒有門,後麵是個不大的院子,慶修前幾天讓人把牆開了個們直通過去,裡麵安排了幾個仆役和廚娘,一些打掃衛生和做飯的活計都交給了這些下人。
和往常一樣,讓仆役將桌椅擺放在了院子裡。
眾人坐落,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不一會兒,栓子進來了,來到慶修身邊小聲道“侯爺,宮裡來人了,是上次在安邑坊茶鋪宣讀聖旨的那位內侍官,好像是陛下的貼身內侍。”
李靖等人也都露出好奇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