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趕著馬車跟著傳令官去皇宮,馬車上慶修與孫思邈對坐。
慶修懷裡抱著一壇子酒精,笑著對孫思邈道“孫道長,接下來就看您的了。”
“知道知道!”孫思邈擺手笑道“你不是釀酒,你是釀造酒精,酒精的好處,貧道在最近半個月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絕不能讓這些道貌岸然的酸儒得逞。”
“如此甚好,那就多謝孫道長了。”
慶修不再多言,而是用上帝視角觀察皇城的建設,一邊看一邊嘴角抽搐。
皇宮建設的自然是富麗堂皇,千門萬戶的寶頂四望如一,朱紅色高牆兩丈多高,寶塔一樣的建築隨處可見,足有十幾米高。
青銅製成的飛簷高高的懸掛在寶頂的四個角落,地勢這麼高的建築,竟然用金屬飛簷?
這不妥妥的遭雷劈呢?
怪不得李二幾乎每年都下個罪己詔,說是做的不夠好,引來了上天的雷劈懲罰,原因總算找到了。
在這麼高的位置放置金屬製品,一到雷雨天氣,不劈皇宮劈哪裡?
尤其是太極宮,寶頂之上一顆黃銅龍頭熠熠生輝,仿佛在對著雷公電母搔首弄姿;來劈我吧!
下了馬車,跟著傳令官徑直步入承天門,承天門後便是太極宮。
王德先行一步進入太極殿,對李二彙報了一遍。
李二點了點頭。
王德這才扯著嗓子喊道“宣藍田侯、孫思邈道長覲見。”
隨著兩人步入太極殿,百官都非常疑惑,不明白為何孫思邈道長也會來皇宮,難道是湊巧?
“參見陛下!”兩人同時朝李二行禮。
李二擺手道“慶侯,孫道長,不必多禮。”
百官將目光集中到慶修的身上,不免有人低聲誇讚一番。
“這就是藍田侯?果然名不虛傳!”
“卻沒想到藍田侯也隻是個年輕人。”
“早聽坊間傳聞,藍田侯相貌英俊,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慶修今日穿著,和去長孫府上提親的時候穿的一樣,加上麵帶黑緞,手持紫檀盲杖,儘管瞎子的形象一目了然,但那一身的氣質卻不容忽視。
慶修朗聲問道“不知陛下宣臣入宮所為何事?”
李二麵無表情道“慶侯,在你身旁這三位,是來自五姓七望中的族老,年長者是來自滎陽鄭氏的鄭泰銘,次者是來自範陽盧氏的盧光遠,為首的是來自太原王氏的王伯青。”
“他們入宮見朕的目的是參告於你!”
說著,李二嘴角掛著一絲玩味兒,心中充滿期待。
他很期待慶修能殺一殺這三位族老的囂張氣焰。
慶修冷聲道“原來是滎陽鄭氏、範陽盧氏、太原王氏的三位族老,慶某與幾位素不相識,更無仇怨,三位為何要參告本侯?”
王伯青細細打量他一番,冷聲道“藍田侯,今年滴雨未下,關中糧食收成銳減,如此災年,而你卻靡費大量糧食用來釀酒斂財,我等正義之士為百姓發聲,自當義不容辭。”
慶修譏笑道“我花自己的錢買來糧食,釀自己的酒,關你何事?百姓無米下炊,自當去糧商那裡買糧度日,與我釀酒有何乾係?王老先生管的有些太寬了吧?”
王伯青淡淡一笑,對李二拱手道“陛下,自武德七年,關中大旱,致使當地百姓顆粒無收,太上皇下達禁酒令,以確保民間不再有人靡費糧食釀酒,從而穩定糧食的供求。”
“武德八年,風調雨順,百姓豐收,太上皇取消禁酒令,酒商逐漸活躍,但武德九年,關中又一次大旱,百姓收成銳減,太上皇再次頒發禁酒令確保糧食的供需。”
“直至陛下繼位,改年號為貞觀,禁酒令被解除,酒商再次活躍,當下之國情,又一次趕上了關中大旱,百姓收成銳減,難道陛下就不應該效仿太上皇,下達一個禁酒令嗎?”
李二猛地眯起雙眼,沉聲道“王老先生,慶侯來此之前,為何不見你有如此說辭?”
王伯青拱手道“這是草民剛剛想起的事情,慶侯來之前,草民並未想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