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刀的刀身與磨刀石摩擦出鏘的一聲,出鞘聲響徹大殿。
久經沙場的老將們聽聞此聲,無一不是全身毛孔打開,齊刷刷看向刀鳴傳來的方向。
慶修拔刀這一幕,驚的所有人冷汗直冒。
三個老儒生身上的衣衫薄如紙片一樣被切開,利刃切肉的輕微響聲令人有些牙酸,三聲慘叫響徹太極殿,五姓三位族老同時抱著胸口倒退數步,驚駭恐懼的望著眼前持刀的瞎子。
距離慶修身邊較近的一些官員齊刷刷後退一步,發出一陣驚呼。
李二渾身一哆嗦,差點一頭從台階上摔下來,他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
王伯青抬手一看,手上已經沾滿鮮血,胸口傳來劇痛,令他有些眩暈。
“啊,你你你……。”王伯青嚇慘了,臉色蒼白不斷後退。
另外兩人亦是如此。
生怕退的慢了,被這瞎子一刀給宰了。
慶修輕輕一甩手中杖刀,原本粘在刀身上的血珠被甩落在光滑透亮的黑石地板上。
“三個了!”慶修看向十幾名禦史,淡淡一笑道“諸位禦史好像也不相信酒精能治病救人,剛好還缺七個人實驗酒精的妙用,諸位誰來獻身為陛下做個貢獻?”
十幾個五姓七望的禦史麵色慘變。
“你……大膽。”
“放肆!”
“這裡是太極殿,你竟敢當著陛下的麵拔刀傷人?”
“陛下,藍田侯蔑視龍威,竟敢在太極殿如此神聖之地拔刀傷人,臣彈劾慶侯藐視朝會重地。”
“來人,快來人,藍田侯要行刺陛下,快將他當場格殺。”
慶修來到一個叫的最歡的禦史身前,語氣平淡道“這位大人,本侯方才見你一臉不屑,想來也是不相信酒精可以治病救人,不過沒關係,本侯向來以德服人,為了驗證酒精的妙用,砍你一刀不過分吧?”
不遠處的尉遲恭嘴角一抽,嗡聲道“以德服人?我看是以刀服人吧?”
這名禦史被嚇得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地上,褲襠瞬間濕了一大片,急赤白臉道“慶侯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信,我信,我信酒精可以治病救人啊。”
“哦,那你呢?”慶修又看向另一個禦史。
這名禦史後退一步咽了口唾沫,瘋狂點頭道“我也信,我也信!”
李二臉色已經黑如鍋底,怒喝道“慶侯,放肆,你給朕住手。”
儘管此時李二很憤怒,但眼神中的喜悅卻難以掩飾。
因為慶修做了他最不敢做的事情。
他身為皇帝,行事格外掣肘,但慶修不同,他並無官職,也沒有入仕的心思,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個莽夫,真正印證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慶修沒有收刀入鞘,而是說道“陛下,方才臣已經請示了陛下可否在太極殿上拔刀,陛下也已經批準臣的提議,現在砍了三個試驗品,還有七個試驗品呢。”
“陛下稍等,待臣砍了七個禦史,湊夠十個人,就可以實驗酒精的妙用了。”
李二拍著桌子怒道“這裡是太極殿,你要砍人,麻煩你去外麵砍,這些禦史都是朝堂重臣,你敢胡來,就是有意中傷朝廷命官,這是死罪,快給朕住手。”
慶修這才收到入鞘,衝李二拱拱手道“陛下,他們不信,臣隻是想讓他們親身經曆一番……。”
“那也不行!”李二虎目一瞪道“這些都是朕的愛卿,豈能隨意讓你砍殺?”
鄭泰銘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呻吟道“快叫郎中,快叫郎中啊,老夫快不行了,老夫要死了。”
“藍田侯,你這匹夫。”盧光遠捂著心口齜牙咧嘴的怒吼道“老夫年過六旬,都是能當你爺爺輩的人了,你對一個垂垂老翁下此死手,就不怕遭報應嗎?”
“蒼天呐!”王伯青坐在地上仰天悲歎道“一個二十幾歲身強力壯的萬戶侯,竟在朝堂之上對三個六七十歲的百姓持刀砍殺,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請陛下為我等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