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扶著龍案,沉聲問道“蔡文雍,慶侯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劉玄意和他八竿子打不著,這其中是不是另有原因?”
蔡文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臉愁苦道“陛下,根據藍田侯派來的家將口述,原因是劉玄意見色起意,擄走了慶候的妾室安置在城外五裡的張家村。”
“恰巧,慶候當夜就在張家村過夜,一大早,雙方人馬撞個正著,一番爭執之下,慶候才將劉玄意斃於刀下,大致就是這個情況。”
李二嘴角一抽,勃然大怒道“這個劉玄意是白癡嗎?整個長安誰不知道慶修是個護妻狂魔?上次他娘子被人擄走,結果參與的人無一活口,全都死狀淒慘。”
“劉玄意倒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誰給了他如此大的勇氣去觸碰慶侯的逆鱗?搶誰的妻妾不行,非要去搶慶侯的?他簡直死……。”
他想說一句死有餘辜,但礙於場合,這話並未說出口。
蔡文雍說道“陛下,臣也隻是聽聞了慶侯家將的一麵之詞,至於具體情況,臣已經讓長安令去張家村了解詳情了,您看,是去案發現場了解情況,還是將長安令和慶候宣來太極殿?”
禦史們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紛紛開始躍躍欲試。
其中一名王姓禦史站出來說道“陛下,劉玄意好歹也是國公之子,說句不好聽的,將來等到邢國公百年之後,劉玄意承襲國公之位,其身份尊貴可見一斑。”
“縱然劉玄意再有不對的地方,慶侯也不應該殺人,更何況他殺的還是國公之子,大唐也並沒有律法搶人就被處死的罪名。”
“由此可見,慶侯仰仗陛下恩寵,肆意妄為殺害國公之子,俺大唐律令,重則斬首示眾,輕則流放嶺南終生不得踏足長安,還請陛下將藍田侯此撩以罪論處!”
又一位禦史跳出來拱手道“王禦史此言不虛,臣附議!”
“臣附議!”
“臣等附議。”
李二氣的拍桌子怒吼道“怎麼哪裡都有你們這些攪屎棍?就不能給朕安分點!”
魏徵眼皮子一抬,皺眉說道“陛下慎言,身為皇帝,應當嚴格恪守自身的言行舉止,豈能用如此粗鄙之言形容禦史?若禦史都是攪屎棍,那太極殿上的諸位成了什麼?”
魏徵這話惹了眾怒,不少人都是怒目而視,不少人也是嘴角抽搐個不停。
我們大家都變成了屎?
“魏徵,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你快閉嘴吧,張口就是滿嘴臭氣。”
“這個……是陛下先形容的吧?”
“好一個攪屎棍,大家都變成了屎,哈哈!”
李二也是老臉一紅,他不經意間把自己都給罵了。
他看向上奏的這些禦史,眉頭一皺道“朕明白你們的意思,此舉也是維護大唐律法,朕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看向戴胄說道“大理寺卿戴胄,朕命你速速前往張家村查明真相,並將所有涉事人員全部帶到太極殿,此案件,朕要親自審理。”
“臣遵旨!”
戴胄快步走出太極殿,從大理寺帶了一批人就火速趕往張家村。
李二又看向阿史那月,說道“月公主出使長安的目的,朕已經知道了,朕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想要讓藍田侯入贅突厥絕無可能,公主殿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還請突厥公主返回鴻臚寺驛站,無詔不得入宮!”
阿史那月並未離開,而是含笑道“皇帝陛下,外臣雖然表明了來意,卻也想聽一聽藍田侯對於此事的看法,陛下也不能不征求藍田侯的意見就妄下結論。”
李二沉聲道“藍田侯是大唐的臣子,朕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就算他想入贅突厥給你當丈夫,朕也絕對不會同意,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