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修搬了把椅子坐在死士對麵,笑道“我還是喜歡你剛剛鐵血硬漢的形象,現在想招供,有些晚了,我的放血實驗剛開始,可不能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
李二心頭一驚,努力給他使眼色。
這好不容易等到對方想招供了,他竟然不聽了?
這是什麼騷操作?
死士表情一僵,怒吼道“你要想清楚了,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把我身上的管子拔掉,我供出幕後主使,否則你永遠都彆想知道刺殺你的幕後主使是誰。”
慶修嗤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幕後主使是誰,本侯總共就隻有這麼幾個鬨得不愉快的敵人,讓我猜猜是五姓七望中的哪一家,太原王家還是範陽盧氏?或者是滎陽鄭氏?”
死士突然大笑道“哈哈哈……不對,一點兒也不對。”
“不對嗎?”
這倒是讓慶修有些意外,當即又想到了兩方人,一個是竇家,另一個則是劉玄意的家眷。
幕後主使一定是這些人中的其中一方,但具體是誰他也不敢斷定。
“不對!”死士搖頭道“你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要殺你的人是誰。”
“那我倒是想聽一聽了。”
死士掙紮一番,情緒激動道“那你快將我身上的管子拔掉,隻要你拔掉,我就告訴你是誰。”
慶修冷聲道“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你先說出幕後主使,我會將你身上的管子拔掉。”
“那……那你要說話算話。”
“廢話少說,快講。”
死士猶豫了片刻後才說道“是邢國公劉政會。”
慶修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
長孫無忌臉色一變看向李二,而李二則是臉色陰沉的搖頭道“絕無可能,劉政會昨日才派人快馬送信說三日後才能趕到長安,他不可能參與密謀刺殺慶侯。”
慶修此刻心中已經想到了好多種可能。
其中一個就是不在場的證明。
劉政會上書三日後抵達長安,結果第二天自己就被刺殺了,他完全可以用這個理由脫罪。
死士說道“數日前,劉政會剛到關內就找上我們密謀刺殺慶瞎子,他上書說三日後抵達,就是一個為自己脫罪找的由頭,我這麼說,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我真的沒有騙你們!”
李二沉聲道“你可有證據?”
死士搖頭道“口頭上的密謀,沒有證據,不過,我可以和劉政會當堂對質。”
長孫無忌小聲提醒道“陛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死士急聲道“死到臨頭,我沒必要撒謊,我隻想求一個痛快,給人放血活活放死,這簡直太折磨人了,鎮國侯,你要說到做到啊。”
慶修沒有拔掉他胳膊上的竹管,而是命人將死士頭上的黑布取下。
死士重見天日,如蒙大赫,忙低頭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竹管,這不堪不要緊,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有些呆滯了。
自己胳膊上的確插著一個竹管,但竹管後麵卻沒有滴血。
傳來水滴聲的,竟然是一個木桶和一個銅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慶修,突然麵紅耳赤的吼道“你竟然騙我?你沒有給我放血?”
慶修淡然道“對,沒有給你放血,這隻是我刑訊逼供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