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唐儉沒有像剛才那般手賤,這水車過不了一刻鐘的時間也會自行土崩瓦解。
不過這也提醒慶修了,他一直太過專注於製造各種機械。
卻忘了許多機械最為重要的並非隻是其結構,反而是材料的強度更為重要。
否則再精巧的設計,沒有強度足夠的零件來支撐也是無根浮萍。
慶修注意到諸位工匠沮喪的神情,便出言道
“此事與諸位無關,是我忽略了材料本身的問題,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些時日吧,待到我解決了材料的問題再說。發賞錢!”
慶修一聲吩咐,他的隨從便立即掏出大把銀票來,逐一分發給諸位工匠們。
得了錢,又被慶修如此寬慰,工匠們也總算是不再垂頭喪氣,紛紛道謝。
隨後他們又與慶修再度鑽研了會圖紙,直到臨近傍晚時分,連太陽都快落山,他們才準備告辭。
“站住,都他娘給老子站住!”
“媽的,把下遊搞成這個鬼樣,你們在這邊還談笑風生是吧!”
恰在此時,一聲喝罵由遠而近的傳來。
眾人不由得尋聲望去,卻看到一個守城校尉,手中提著酒壺,醉醺醺的向他們走來。
此人已經醉的走路都跌跌撞撞,口中卻還不斷數落“你,你們在這玩的挺開心是吧……嗝,知不知道下遊的農田被你們那些破玩意兒搞的,嗝……”
他們這一行人都穿著常服,也沒有擺官架勢,看上去並不像是朝廷官員。
恐怕這名喝醉的校尉也是因此沒認出來他們的身份。
再加上這家夥喝酒喝的眼睛都直了,哪怕慶修站在他麵前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放肆!你一個守城校尉,守城期間竟然還喝酒,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唐儉厲聲喝道!
那校尉根本不理會唐儉,醉醺醺的又灌了一口酒,“屁話,你管老子喝不喝酒……就是喝了酒老子也守得了城,來他一萬個胡人也不怕……嗝!”
唐儉沒想到此人竟然還變本加厲,“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老子還想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校尉直接把手中的酒壺向唐儉扔去,快到後者根本來不及躲閃!
眼看唐儉即將被這酒壺把腦袋開瓢,卻忽然發覺有人在背後抓住自己肩膀,將他的身形微微往後拉扯。
同時慶修的身影迅速上前,快如迅雷一般淩空接住了那砸來的酒壺。
“唐大人,一個喝醉了酒的廝殺漢,你還想和他講道理?更何況此人也認不出來你。”
慶修嗤笑一聲,聽的唐儉麵紅耳赤,他這官威耍的太丟人了。
慶修嗅到那酒壺中十分劣質的酒味,不由得皺起眉頭,直接將酒壺丟在地上。
“你,你丟我的酒……嗝,不過你身手不錯啊,這都能接得住!”
醉酒校尉皺著眉頭打量慶修,然而他此時醉的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根本認不出來眼前的人。
唐儉氣的麵容扭曲,他大手一揮,身旁已經拔出刀的侍衛們馬上便要上前。
然而慶修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彆急。
“罷了罷了!你們在安定渠隨便丟東西,損壞下遊農田,剛才那些老百姓可是找我來了,我得把你們帶過去給它們的公道!”
“該賠錢就賠錢,該認錯就認錯,彆耽誤時間,老子還得趕著去喝酒!”
慶修皺起眉頭,“你是哪一支守城軍的?”
“屁話真多!”
醉酒校尉顯然是個暴脾氣,不等慶修說完便直接上手向他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