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之,如今你是在天子麵前,一言一行都有天威見證,萬不可胡言亂語。”
慶修微微壓低身形,這一動作頓時讓孫慶之猛然站起來。
“跪下!”
士兵立刻以杖猛擊孫慶之的小腿,強迫其跪在地上。
孫慶之並非是剛才對慶修有迫害之心,而是他那動作,太像前幾日給自己投罌粟的動作,他今日還沒有吸食“藥”,本能的以為慶修是要給他續藥。
“慶國公,您看能不能……先多少給我一點?”
孫慶之的心癮被勾起來了,仿佛渾身有無數螞蟻攀爬啃噬,令他焦躁難耐,甚至還把衣服扯開渾身抓撓。
這動作頗為詭異,看的眾人都摸不著頭腦,這家夥莫不是有什麼病吧?
“先說庭審的事情!”
慶修一拍驚堂木,聲色俱厲!
“好好好,我說,我說!”
孫慶之可不敢和慶修討價還價,要是斷了他的“藥”,那可真是比死還難受了。
“我是杜家的門客,杜老爺對我有恩情,每個月還給予我不少錢財金銀,平日裡還敬我如賓客,所以我平日裡也常常幫老爺做一些雜事……”
這家夥當真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
這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刺殺商敵,恐嚇威脅朝廷命官,令他們不敢對三氏族下手,更有甚者則是想方設法讓其“自然死亡”。
“混賬!”
杜天德恨不得能親自上前掐死這個混賬,他竟然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了,這些罪行疊加在一起足以讓三氏族徹底灰飛煙滅!
明明這些事情他都直接參與,說出來了不僅僅是杜家倒黴,他自己恐怕也難逃一死。
杜青更是一臉悲哀,他沒想到自己平日裡對此人掏心掏肺,已經培養出來一個隻辦事不說話的殺手,卻沒成想今日徹底把他出賣了。
事實上,在慶修用“藥”之前,此人的口風還是十分緊,也算對得起他杜家了,隻是比不上慶修的“記憶恢複術”更有效罷了。
李二冷眼看向那一眾隨行大臣,這些人都是冷汗涔涔,不敢對上李二的視線。
事情至此,他們知道今日再說什麼也無用了。
“……刺殺慶國公的事情,是杜老爺留的後手,他承諾我若是萬不得已辦了此事,就送我去江南,給我置辦一處大宅院,安享後半生,不用再當殺手了。”
說完此事,孫慶之像是解脫了一樣鬆了口氣,他眼巴巴的看著慶修,隻等後者趕緊給他“藥”。
“狗東西!你對得起我麼!”
杜青哪怕被官兵們壓在地上,仍然還聲嘶力竭的咆哮大罵“當年你被仇家追殺,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保下你的命,你就這麼對我!?”
孫慶之仿佛根本沒有聽見杜青的話,仍然是呆愣愣的看著慶修,此刻他的腦海裡僅僅隻有一件事情,趕緊吞服一口藥!
“這三氏族的人真是膽大包天啊,原來往昔河南路那麼多官員莫名其妙調走、死亡,都和他們有關。”
“那些官員治不了,但慶國公可是能治得,他們也是瘋了,敢刺殺慶國公。”
“就是,慶國公的身份是他們能動得了的?”
議論聲四起,那些和此事無瓜葛的官、吏們低聲議論,著實覺得難以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