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到子時,城中的叫喊聲逐漸平息,陳如鬆才帶著他手下那一夥由黑人、白人組成的雇傭兵出城。
這些士兵幾乎人人鎧甲沾滿鮮血,並且馬背上放著大把的物資和金銀。
同時他們還用繩索捆綁牽著不少被俘虜的男女,像是牽著牲口一般拉扯他們。
顯然這些人口也是他們此戰所獲的戰利品。
“都在城外給我好好等著,沒有慶國公的命令,誰都不許進城!”
陳如鬆先勒令雇傭兵原地駐紮,隨後立刻來到慶修麵前複命“如您所見,城池已經攻克,城中萬餘名士兵全部被斬殺殆儘,沒有一名俘虜!”
“並且所有民居已經被我等洗劫過,不服王化的人已經處決,還有大批青壯年男女為俘虜!”
他這一戰還真是奔著種族滅絕去打的,老幼殺儘,青壯年全部作為俘虜留下來。
不過在兵荒馬亂的西域這也是常態,也隻有慶修是奔著徹底占領並吞並疆域去運營城池的。
否則大多數人還是像土匪一樣,燒殺搶掠之後就留下一座廢墟揚長而去,根本不考慮占領土地。
慶修看著那些被俘虜的青壯年,此刻他們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並且身上傷痕累累。
就在今日白天,他們還和城牆上的所有士兵們一同高呼要和唐軍血戰到底。
“若是以後碰見這種頑抗到底的城池,可以讓陳如鬆帶著他的雇傭兵上,既能威懾敵軍,也不會落得一個嗜殺的壞名聲。”
慶修看著那些耀武揚威歡慶的雇傭兵們,忽然心生一計。
“讓他們過來,我要給他們獎賞!”
陳如鬆立刻著令,有些人見了陳如鬆就如同見到瘟神一般恐懼,趕緊前來拜見慶修。
“見過慶國公!”
眾人齊齊對慶修跪下,禮儀型的十分端正,甚至無人敢抬頭去看慶修。
最初慶修還有些意外,他和這些人不過是初次見麵,怎麼對自己能畏懼到如此程度。
不過看到身旁的陳如鬆,他便也隱約明白了。
“這次攻城大家都辛苦了,一會每個人都到軍中領賞。”
本來這些雇傭兵聞言還頗為高興,但陳如鬆一聲怒吼就讓他們都紛紛低下了頭。
“有什麼可高興的,打贏了仗是應該的,慶國公說要獎賞你們,還真有臉要?彆忘了你們連命都是他老人家的!”
說話間陳如鬆還敲了敲腰間的刀鞘,這些人又一度恐懼的低下頭不敢作聲。
慶修有些詫異,這些人竟然能對陳如鬆畏懼到如此程度?
“你治軍的方法倒是獨特,這些胡人竟然能被你馴服到如此地步。”
陳如鬆聞言苦笑一聲,隨後他解開鐵甲,向慶修展示自己胸前的一道傷疤。
那傷疤自左肩起,一路延伸到右側腰部,猙獰且觸目驚心!
慶修知道,這種傷痕恐怕刀尖再深幾分,陳如鬆今日就絕對不可能再見到自己,可想而知他這些時日以來在西域的經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