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懷也正是這個意思,“她是惠氏的陪嫁,嘴若不瓷實,早死千百回了。”
若眠安慰道:“總有辦法的,徐嬤嬤總歸是個凡人,我就不信撬不開她的嘴。”
祁聿懷捏了捏若眠的掌心,“我知你急於讓我從舊事裡走出來,可你若貿然提及當年的事,隻會讓惠氏警覺。”
他說得在理,讓若眠犯難,“可是太太已經在懷疑你了,她讓我問你弄覓春的屍體回來做什麼。”
祁聿懷搖頭,“讓她心驚的是那段血字——”
他的神色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瞳孔微微放大,猛地怔住。
“大爺?”
“裝神弄鬼之人就在府上,她不僅知道我娘死於惠氏迫害,還想趁此借惠氏的手除了我。”
若眠光是聽著都後背發涼了。
能滿足祁聿懷所說條件的人,在當年目睹了惠氏的所有害人手段,卻半點未被惠氏察覺。
穩穩潛伏多年,眼線多到能精準揪住時機適時出手,試圖借覓春之事將惠氏和祁聿懷之間的暗湧掀成駭浪。
而那個人呢?美美地坐收漁翁之利。
若眠輕聲道:“我要實話實說嗎?”
祁聿懷沉吟半晌,“你隻用回覓春的屍體並非我弄回府即可,其他的一概不要提,尤其是我娘的死,你要裝作完全不知情。”
“如此不就遂了裝神弄鬼那家夥的心意,太太肯定會再對你無所不用其極的。”
祁聿懷輕牽唇角,“彆擔心,我能應付。”
他並非寧願承受算計也不願若眠承擔知情段氏之死的風險,而是怕若眠不及惠氏那塊老薑辣,幾句話就露餡,壞他的事。
正說著,秦嬤嬤來叩門,祁盛要祁聿懷去前廳議事。
秦嬤嬤退下後,祁聿懷牽著若眠的手哄她更衣。
若眠為惠夫人更衣無數次,手腳素來穩重利落,今日在祁聿懷麵前,卻頻頻露怯害羞。
芝蘭玉樹懷珠韞玉的人物,不招若眠倒還好,可他隻管流氓話倒豆子一般撒出來,人模狗樣地議事去了,留若眠在房裡感受著火燒餘燼。
可不惱人麼。
若眠獨在祁聿懷房裡待了片刻才走,回去按祁聿懷的話說了,惠夫人果然不信。
“大爺和老爺都在查此事,若是大爺做的,不知老爺能不能查出來。”
惠夫人聽了,愁眉不展。
覓春的死不足一提,隻是不該牽扯出十年前的事。
惠夫人一想到祁聿懷還活著,隨時會反撲報複,她就五內俱焚,恨不能不顧一切地衝到祁聿懷麵前掐死他。
“過幾日,你央著他帶你出府逛逛。”
若眠暗罵自己烏鴉嘴,麵上卻不顯,“隻是逛逛嗎?”
惠夫人翻出戲票遞給若眠,“謝班主的戲在京裡風靡一時,一票難求,難為那馴蛇官還念著你。屆時不少顯貴人家也會到場,你和越兒的關係,讓他們瞧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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