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盛了湯來,還溫著,祁聿懷一飲而儘。
“……時辰不早了,我伺候大爺更衣睡下。”
祁聿懷苦等這話久矣,起身站直了,“過來。”
若眠上前環著祁聿懷的腰解他束腰,祁聿懷趁勢抱著若眠就不鬆了。
“大爺,你彆鬨。”
祁聿懷埋首在她頸間嗅了嗅,“你為何總是這麼香?哪裡弄的熏香?”
若眠哭笑不得,她一個丫鬟,熏香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饞就饞,還總有借口賴她。
“哪裡有什麼香,大爺醉糊塗了。”若眠利落地剝了祁聿懷的外袍,一股子邪勁將他推坐在炕上,“好好睡一覺明天鼻子就好了。”
說著,轉身將祁聿懷的腰帶和外袍都搭在屏風上,繞過屏風直奔自己的小榻。
誰知祁聿懷和昨天一個癡樣,追著就往若眠被窩裡鑽。
“大爺好好的鬨什麼呢,你睜眼瞧瞧這是擠得下兩個人的?”
祁聿懷就好像睡著了,也不理會,其實半個身子都還搭在榻外邊。
若眠沒法子,隻能連哄帶騙陪他倒回炕上睡著。
她心裡算計著祁聿懷少不得一盞茶功夫就睡著了,自己再摸回榻上就好了。
誰料她也沒比祁聿懷好到哪去,一沾枕頭就著。
翌日若眠醒來,身邊早沒祁聿懷的影了。
她穿戴好了走出裡間,祁聿懷在書案後疾書著,鼎鐘已入巳時。
若眠心裡一咯噔,這若讓秦嬤嬤知道,她定要挨嗔。
“醒了?爐上溫著粥。”
“……是。”
若眠洗漱後默默喝了一大碗碧梗粥,看爐上還有豆腐皮包子,也沒客氣。
吃完就在屋裡有序地忙了起來。
歸置漱盂唾壺,洗烘祁聿懷昨日換下的衣裳。
掃書架擦器具,順帶換了梅花的水。
那束梅還和前天剛摘下來似的,嬌嫩欲滴。
風吹落的花瓣若眠也撿起來洗乾淨了收著,屆時讓庖屋做成梅花餅也是好的。
“彆偷懶,過來研墨。”
若眠才剛玩了會花,祁聿懷就在催。
她無可奈何地來到書案邊,跽坐在坐褥上百無聊賴地研墨。
祁聿懷忽然停了筆,“學過珠算嗎?”
若眠搖頭,“不曾。”
“過來我教你。”
說著,不知從哪本書底下抽出個算盤來。
若眠抗議:“我學它做什麼,又不管賬看賬。”
“學了自有機會。”祁聿懷霸道地拽她的坐褥,若眠毫無反抗之力地滑倒進他懷裡。
“大爺想讓我管哪裡的賬?”若眠自然是驚喜的,祁聿懷必不會無緣無故這檔子教她算賬,肯定有他的打算。
“先學會再說,哪裡一日就有本事管賬了。”
若眠聞言癟了癟嘴,被祁聿懷看在眼裡,捏她的臉頰哄道:“你好好學,自有你過不完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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