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在飛鶴亭內親眼望著若眠暈倒在祁婉月懷裡。
舒心一笑,折身去了前院。
藺辰和祁聿懷正對弈棋局,太孫妃衛舒和其妹衛慈端莊地居一旁觀戰。
乍一瞧,多麼般配的兩對璧人。
皮囊家世都是頂配。
是巧合嗎?恐怕隻有孟姝會相信。
她款款來到太孫妃衛舒身側,裝作驚恐地低喃了幾句。
衛舒立時訝異至極,倚在藺辰耳畔將原話低語遞出。
藺辰也沒壓製住驚訝,竟有些心虛地覷了祁聿懷一眼。
祁聿懷輕聲道:“殿下若有要事處理,大可先去,臣在此等候。”
藺辰起身離去。
行了兩步,覺得不妥,“聿懷,你也來。”
一行人步履生風地往後院客房走去。
隻是在廊下,已能聽見屋內刻意壓製但依然孟浪的愛潮聲。
孟姝和衛慈都露出了一抹的笑意。
藺辰在門前猶豫了片刻,抬腳猛地喘開了房門。
屋內金碧輝煌,流光溢彩。
吊在頂梁的雲綃紗籠蓋著白花花翻滾的兩個人。
羞恥的聲音戛然而止,赤裸的男人猛地推開身上的女子,抓起衣袍就要跳窗。
但因為半晌也打不開窗戶,自尊心崩塌,麵向牆壁跪了下去。
葉小倩此刻約莫有幾分回神了,意識到她被藥催著和一個陌生男子行了苟合,還被皇太孫帶人來抓了個正著,她羞憤欲死,居然直接嚇昏了。
看清女子並非祁聿懷的小妾,藺辰鬆了口氣,眼神剔向衛舒,“怎麼回事?”
孟姝也沒想到會這樣,等在房裡的倒還是靖王世子藺秋,可這送進來的女人,怎麼會不是若眠那個賤人呢?
她跪地不起,“回皇太孫殿下,我離得太遠,沒有看清。”
藺辰示意衛舒的婢女去給葉小倩穿好衣裳,“她是何人?”
衛舒有些頭疼,“秦尚書的兒媳,葉小倩。”
“就是那個葉修仁的女兒?”藺辰對葉修仁的印象,全靠他十幾年堅持不懈地參加會試。
今年終於榜上有名。
但也難說,因為葉修仁剛拜了秦鬆為師。
衛舒:“是。”
藺辰扶了扶額,“這攀高枝的方式,真是令人咋舌。”
藺秋心虛地回眸覷了藺辰一眼,藺辰笑笑。
陰差陽錯,但正合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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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眠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艘小船裡,飄在敗滿殘荷的湖中心。
“我這是在哪?”
祁婉月劃著船槳,“我若說你還在侯府裡,你會不會很失望?”
若眠被秋陽曬得很舒服,耳邊又安靜得隻有水聲,乾脆就釋然地躺著不動。
祁婉月捧著兩頰俯身盯著她,“你不是很小心嗎?若非你,三哥哥早就被我娘毒死了,你怎麼會那麼輕易喝我遞給你的東西?”
若眠豔麗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她眯開一隻眼睛,淺淺一笑,“我想看看你會做到哪一步。”
祁婉月冷道:“你現在本該在靖王世子身子底下,大哥哥會親眼撞見你們做,怎麼樣?狠不狠?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不過你不就是想逃離大哥哥的控製嗎?那樣的確能如你的意。”
若眠默了默,“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先殺了你和孟姝,再自戕。”
祁婉月不以為意地勾勾唇,“我可沒說會放過你,今天隻不過是找到了比你更可恨的泄憤對象。”
“另外再送你個好消息。”
若眠:“請說。”
祁婉月盯著向湖邊走近的祁聿懷,意味深長道:“太孫妃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將軍府的四姑娘,看上大哥哥了。”
“是麼?何以見得是好消息?”
祁婉月眯著眼,“哼,人家能容得下你?屆時你就準備好行囊跑唄。”
“阿月!靠岸。”祁聿懷泛冷的聲音傳進若眠耳廓。
若眠把著船沿,探出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盯向湖岸邊楊柳下身姿頎長的男人。
祁婉月:“我不,你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