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老太太在內,祁家二十餘口人都被控製成了人質。
汾河郡主不在,靖王剛兵變,汾河郡主就被皇後請進了皇宮。
康彥得很有耐心地和惠雄派出來的人磨,因為誰也承擔不起他發怒的後果。
“我們將軍請祁府大少爺進去換老太太。”
小兵提著某個丫鬟的頭顱,猛地扔了出來。
腦漿濺得到處都是。
若眠認出那是問柳,嚇得嘴唇發白,抖個不住。
“大少爺要是還不進去,下次提出來的就是某位小姐頭顱。”
祁聿懷忍著手臂劇痛,要隨小兵進孟老太太院子。
若眠早已嚇得蹲在地上,見狀忽然抱住了祁聿懷的腿。
祁聿懷一愣。
康彥也攔在祁聿懷身前,“誰不知道你和惠氏之間的仇怨?惠雄這次回來,就是為他妹子報仇的。
“他要殺的隻是你,裡頭還有婉月看著,惠雄不會真的動手殺她們,唯獨你進去是白送死!”
祁聿懷紅著眼眶,“他為何不直接進我的院子殺了我?他是要我看著我的親人一個個死去,他為了折磨我,一定會殺她們!”
康彥:“若按你所說,你這麼魯莽地進去他就不會殺她們了?你怎麼都是白送死,冷靜點!”
祁聿懷揪住了康彥的衣襟,“你讓我怎麼冷靜,那是我祖母和姊妹兄弟,他們絕不能因我而死。如果一定要因我而死,我又憑什麼活著!”
“我進去吧。”若眠柔柔弱弱地站起身,眼神在月色裡尤為堅定,“冤有頭債有主,惠氏是我推下懸崖的,他要殺也該殺我。”
祁聿懷自知失態,撫平了康彥的衣襟,“讓顧六帶她去趙府。”
康彥揮了揮手,禁衛軍上前牽扯若眠。
若眠緊緊揪著祁聿懷的衣袖不放,“彆趕我走,你一定要進去,我也陪你。”
祁聿懷抹去眼尾淚痕,極力擠出笑來,捧著若眠的臉撫了撫,“聽話,去趙家等我。我死不了。”
若眠哭著搖頭,抱著祁聿懷大哭不止,一雙手臂緊緊圈著他,任他使了幾分力道也掰不開。
“不要。你騙我,你在騙我。你若不是一心赴死,怎麼可能輕易放我走。”
祁聿懷胸前滿是那小胡子的血,腥臭粘膩,若眠就像感覺不到,一寸比一寸擁得更緊。
“聿懷,活幾個總比全都死要好,不如直接圍剿。”
與其被惠雄牽著鼻子,不如不管不顧衝殺進去,或許叛軍措手不及之下,還能搶出幾個活口。
死人是必然的,這種情況是真的做不到都救下來。
“將軍。”
祁嗣延忽然來到康彥身側,“我可以陪兄長進去,我來穩住叛軍首領。”
康彥默了默,“若是老太太一盞茶之內沒被送出來,我會立刻發起圍剿。”
說著,將若眠從祁聿懷身邊拉開,並遞給祁聿懷一把匕首。
若眠在院外等得焦灼,連帶康彥在內的禁衛軍也都秉著呼吸。
直至一聲淒愴的“祖母”傳出,康彥下令圍剿。
禁衛軍圍衝進院,那淒迷月色中,殷紅遍布,開滿罪惡的曼陀羅。
祁聿懷跪地痛哭,惠雄在仰天大笑。
刀劍激撞聲中,橫屍遍地,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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