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答應臣妾了嗎?”
藺辰抬眸,迎著衛舒溫軟的眼神,合上眸沉沉地呼出一口濁氣。
為了讓祁聿懷娶衛慈,衛舒寧肯答應若眠進宮。
藺辰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怕若眠會分走他的愛,還是根本不在乎。
“她如此模樣,皇後想讓朕怎麼繼續?”
衛舒默了默,不甘心道:“來人,帶她去換身衣裳。”
若眠如同行屍走肉般被宮女扶去了偏殿。
走出鳳宮那一刻,若眠的神色漸漸恢複如常。
她跟在內侍身後,捂著嘴極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宮門外,祁聿懷已等得頗為焦躁,覷見淚人似的若眠,他的心猛然緊揪,疾步上前摟住了她。
若眠被打橫抱起,木訥地伏在祁聿懷懷裡,哭得沒有一絲聲音。
馬車緩緩駛離皇宮,到這一刻若眠才敢哭出聲。
“渾蛋!”她舉著無力的拳頭砸在祁聿懷胸膛,“祁聿懷你個王八蛋,你憑什麼送我進宮!”
“我沒有。”祁聿懷忍紅了眼眶,“若是我,我不得好死。”
若眠揪著祁聿懷的衣襟拭淚,“那他們為何要讓我誤會你?你究竟做了什麼?”
祁聿懷撫著若眠的肩,陌生的宮裝衣料令他心碎。
他不願娶旁人,和藺辰打若眠的主意並無直接關聯。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藺辰早已覬覦若眠。
“對不住,是我沒護好你。”
若眠慪得彆過了頭,“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祁聿懷捧著若眠的臉頰,用力撫去她臉上淚痕。
小姑娘的眼睛紅得令他心疼不已,“他碰你了?”
他問得分外小心翼翼,生怕若眠窺出他內心的殺怒,而誤以為是她自己做錯了什麼。
若眠搖了搖頭,“沒有。”
祁聿懷暗暗鬆了口氣,“在裡麵發生了什麼,細細說給我聽好嗎?”
若眠很抗拒,要她怎麼說?說她差點被那個九五之尊的男人玩弄了?
祁聿懷的心立時又懸了起來,難道若眠適才說沒有隻是安慰他?
“怎麼了?”
若眠嘟囔:“沒怎麼。”
她不肯說,祁聿懷又不好逼問她,隻得壓製住那沒用的躁動邪火。
馬車不一會兒停了,卻沒回府,而是到了城東一處湯泉山莊。
“來這裡做什麼?”
“泡藥浴。你剛從宮裡出來那會兒,嘴唇白得毫無血色,想必嚇得不輕,這裡可以定神。”
若眠現在隻想回府,隻想躲起來,隻想縮進殼裡。
“不要,我沒事,我們回去。”
祁聿懷不由分說地攬住了若眠的腰身,“聽話。”
橫亙在腰間的手臂緊而用力,若眠拗不過他,蹙著眉進了山莊。
湯浴室熱氣氤氳,浴湯澄澈,直接可見湯底瑰麗的鵝卵石。
祁聿懷落了房門鎖,從身後貼近若眠,“怎麼不進去?”
若眠鬨不明白,“家裡不也能洗嗎?非得到這裡泡藥浴?”
“家裡……”祁聿懷的嗓音裡滿是熾烈的渴望,壓抑和暗癮糾纏不休,“施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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