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薈肉也不能吃。”
……
一些入口可能會滑胎的吃食,青晗和覓禾都看侯府的廚師燒過,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她們都識得。
雖然青晗提醒的聲音很小,但卻引來了幾道不善的目光。
衛慈道:“怎麼,都不合你家奶奶的胃口?”
“還是說,怕我下毒?”
青晗垂著頭小聲道:“奴婢不敢揣測四姑娘,不過這幾樣東西,我家奶奶確實不能吃。”
衛慈左手首座的雍容婦人哼笑一聲,“慈兒啊,表姐早就和你就說過,彆請個心思深地位不正的狐狸精來礙眼,你偏不聽。
“現在可信了?你一片好心,人家卻拿丫鬟的嘴糟蹋你的好意。”
青晗不好還嘴,心裡卻在道鬼的一片好心。
桌上一道兩道滑胎之物或許是不小心的,可這一多半的東西吃了都可能滑胎,衛慈絕不會無辜。
若眠道:“是我的問題,有孕以後胃口一直很刁,常吃些乾樹皮枯樹葉等怪異之物,這些精饌,反而難以入口。”
聞言,宴上貴婦人都掩著嘴笑了起來。
乾樹皮枯樹葉怎麼吃?
丫鬟出身,果真低賤。
衛慈卻沒笑,靜靜盯著若眠那張令人生妒的臉,“不用說謊,就算你是過分小心謹慎我也可以理解,畢竟,你懷上聿懷哥哥的孩子不容易。”
衛慈的表姐董綰順勢譏諷道:“她能不小心?可不就指著這個孩子讓祁少傅對她多幾分惻隱之心?否則她一個和彆人私奔過不守婦道的賤人,早該侵了豬籠才對。”
青晗頓時怒得臉紅如豬肝。
董綰就差明說若眠肚裡並非祁聿懷的孩子了。
若眠沒心思和她們打吐沫官司,眉尖一蹙,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緊緊抓著青晗的胳膊,神色擰得頗為痛苦。
“奶奶您怎麼了?您彆嚇我啊。”青晗慌張地四處張望,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眠身側的婦人忽然驚叫出聲,“血!”
衛慈和董綰具是一驚,會這麼快?
若眠痛得仰躺進青晗懷裡,合著眸低喘微微。
婦人們圍攏靠近,見殷紅的血還在從若眠腿間往外淌,嚇得立馬躲開老遠,不想沾半點責任和晦氣。
隱隱可見的慌亂將衛績和祁聿懷等人引了過來。
祁聿懷衝過去抱著若眠,回頭低吼:“傳太醫!”
衛績深蹙長眉,盯向衛慈和董綰,“怎麼回事?你們怎會如此不懂事?”
衛慈冷著臉,“我怎會知道?”
青晗跪地不起,“世子爺,大爺,那桌上大都是性寒可致滑胎之物,是我家奶奶誤食了幾道,與四姑娘無關。”
衛績呼出一口濁氣,喝道:“糊塗!人命關天,豈能兒戲?”
兄長是真的發怒了,衛慈感受得到,她紅了眼眶,“她又死不了,就算死了又怎樣?一個賤婢而已,難道要我陪葬嗎?”
她又睨向祁聿懷,“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你想娶我,必須休了她。”
祁聿懷抱起半昏迷的若眠,失望道:“我永不會娶你。”
以前沒想過,此後更不會。
望著祁聿懷和自己擦身而過,衛績追了兩步,愧疚道:“聿懷兄,今日之事,我一定帶著小妹登門致歉。”
衛慈的手控製不住地在發抖,緊攥著冰涼的裙紗,“祁聿懷!”
“祁聿懷你站住!你不娶我,我會讓整個衛家和你為敵!”
“祁聿懷!”
祁聿懷始終沒回頭,步履生風。
衛績剛要抬腿離開,忽然被董綰叫住,“這好像並非人血。”
衛績折了回去,用指腹沾血嗅了嗅。
他常親自施刑,對人血的味道很熟悉,地上淌的確實並非人血。
衛慈抹去眼淚,惡狠狠道:“死賤人,敢算計我!”
衛績眯了眯眸,“那也是你起歹念在先,人家得虧是有備而來,剛好將計就計。”
祁聿懷這個小妾,著實有幾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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