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軒腦海中不自覺回憶起薑南溪那些話。
說他給蕭墨宸提鞋都不配。
他猛地咬緊了後槽牙,“娘,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娶薑南溪,哪怕是逢場作戲也不行!”
淩婉茹多了解自己的兒子。
一見他這屈辱憤恨的神色,立刻意識到事情並沒有朝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薑南溪拒絕了沈翊軒的提親。
可淩婉茹不覺得自己本就目的不純的提親有什麼錯,隻覺得薑南溪太過不知好歹。
她咬牙切齒道:“你都許她正妻之位了,她竟還不知足?我從前怎麼不知道這小賤人如此貪得無厭的!”
沈翊軒:“都是我們定遠侯府對薑南溪太好了,才把她慣的無法無天,忘恩負義。難道她以為我沈翊軒會求著娶她嗎?嗬,今日過後,便是她哭著跪著求我把她收入房中,我也不會再因從前那點情意對她心軟了!”
“對了,她還覺得是我們定遠侯府貪墨了她的嫁妝,是思瑤霸著小姨的遺物不肯還給她!笑話,我定遠侯府豈會覬覦她那點財產。當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翊軒說到這裡,看向定遠侯和淩婉茹,正氣凜然道:“爹娘,我已經答應,這幾日便會把小姨和姨夫留給南溪的那點嫁妝全數還給她。你們以後也不用再辛苦替她打理產業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沈翊軒原以為父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誰知剛剛都一直沒有說話的定遠侯卻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胡鬨,誰讓你答應把嫁妝還回去的?”
淩婉茹更是雙眼都充血通紅。
那張向來端莊穩重的臉,甚至有一瞬間猙獰扭曲:“那小賤人竟然想把嫁妝要回去,她做夢!”
沈翊軒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盛怒的父母,臉上一片茫然。
他想過父母會生氣。
但他以為,他們生氣的是薑南溪竟然冤枉他們的一片好心,玷汙了他們定遠侯府的名聲。
可此時此刻,兩人的表現,卻與他所想的天差地彆。
難道,父母不想把南溪的嫁妝還回去?
不,這絕不可能!
沈翊軒下意識道:“爹娘,但那本就是南溪的嫁妝。她若是不嫁入定遠侯府……”
他們歸還嫁妝本就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之前在碧清院,他已經對著薑南溪誇下了海口。
如今若是不把嫁妝還回去,他的臉麵要往哪裡擱?
定遠侯和淩婉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
最終還是淩婉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翊軒,你還是太天真了。你當南溪問你討要嫁妝,當真是要與你劃清界限嗎?她其實是欲擒故縱呢!”
“你若是真把她的嫁妝送還回去,她就覺得自己能拿捏你了。往後你就隻能聽她的了。今兒個讓你還嫁妝,明兒個讓你給她世子妃之位,再往後,就是讓你把思瑤敢出去,房裡連個通房丫鬟都不能有。”
“翊軒,你可是定遠侯府世子,未來的定遠侯,難道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女人拿捏,任由她蹬鼻子上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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