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龔嬤嬤還是有點底氣和怨懟的。
她摸了摸自己還紅腫的臉,突然挺直了腰板道:“表小姐,老奴是夫人親封的碧清院管事嬤嬤,上到小廝、下到奴婢,都要聽老奴調遣。”
“便是表小姐您,不是侯府正兒八經的主子,也沒有資格教訓老奴,老奴可是夫人的心腹。”
“小嬋這賤奴做錯了事,接受懲罰本就是應該的。表小姐您要是再敢阻止,那就是拿夫人的話當耳旁風。”
“這要是傳出去,世人恐怕會說國公府的遺孤不敬長輩,沒有教養!”
薑南溪笑眯眯看著她比之前更醜的老臉:“說完了嗎?”
龔嬤嬤:“什……什麼?”
“說完了,那我可就要動手了哦!”
砰——!
薑南溪一腳把這老刁奴踹翻在地。
這一次再沒有留手,上前狠狠一腳——
哢啦!
龔嬤嬤剛剛毆打小嬋的手臂直接被踩斷,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薑南溪退後一步,看著她在地上打滾哀嚎的肥碩身體,嗤笑一聲:“切,我哪裡教養不好了?”
“你看我替我家婢女討回公道,都還耐心聽你把屁話講完了。”
“你拿豬蹄扇我家婢女的臉,把我家婢女打的奄奄一息,差點死在柴房裡,我也隻是踩斷了你的一隻手作為小懲大誡。”
“像我這麼善良、寬容、大度的主子,現在很難找了好嘛。”
她的視線掃過神情呆滯的其他仆從,最終又落回龔嬤嬤和菊香身上。
“你們可彆再汙蔑我了!否則彆怪我真的沒教養給你們看!”
本就疼的死去活來的龔嬤嬤聽到這話,頓時氣的兩眼翻白,口吐白沫。
“姐姐,你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從院外傳來。
薑南溪抬頭看到來人,忍不住嘖了一聲。
就見一襲白裙,宛如嬌弱純潔小白花的薑思瑤急匆匆跑進來,一把扶起龔嬤嬤。
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來的,還有臉色鐵青的沈翊軒。
薑思瑤控訴地瞪向薑南溪:“姐姐,你太過分了!”
“龔嬤嬤可是府裡的老人,這些年也算在你身邊儘心儘力服侍,你怎麼能對這樣一個老人家下那麼重的手?”
龔嬤嬤看到她和沈翊軒,仿佛看到了救星。
渾濁的淚水混合著沙土和鼻涕糊了滿臉:“世子爺,思瑤小姐,你們可要替老奴做主啊!老奴的手,老奴的手,嗚嗚嗚嗚……”
薑思瑤臉上掠過一抹嫌惡。
但很快就被悲天憫人的關切取代:“龔嬤嬤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的手廢掉的,我可以接骨,我一定會把你的骨頭接好,讓你恢複如初的。”
“嗚嗚嗚,思瑤小姐,您真是天上的菩薩!你們明明是姐妹,品行怎能如此天差地彆呢?”
“你善良又慈悲,對我們這些奴仆都那麼好,可……可表小姐她……她……嗚嗚嗚,我的手,哎喲,疼死我老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