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哪裡……”
薑南溪卻完全不給她把話講完的機會。
雙手合十,往天邊拜了拜。
一臉誠摯道:“世人皆知,誕育當今聖上的太後娘娘是最寬容善良之人,對我這位救駕先皇的功臣遺孤更是格外照拂,時時關心,事事妥善安排,生怕我受了半點委屈。”
“可你這刁奴,剛剛卻說太後娘娘要罰我脫簪裸足之刑,實在是其心當誅!”
“你可知我爹是前英國公,是先皇親封的肱骨先烈!”
“我娘是淩元歌,是救治過萬千將士性命的聖手醫仙!”
“如今,你卻要他們唯一的女兒受脫簪裸足之刑。”
“這羞辱的可不僅僅是我,更是我爹和我娘!”
“當今聖上純孝,太後仁德,與先皇更是恩愛非常,你卻說太後要羞辱我,要置先皇於不仁不義之境!”
薑南溪的聲音極大,確保周圍的宮人、門口的侍衛,全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每說一句,李尚宮和她身邊小太監的臉色就慘白一分。
到最後,李尚宮的身體甚至如篩糠般顫抖起來。
薑南溪一步步逼近,厲聲喝問:“李尚宮,我再問一遍,誰給你的膽子,假傳太後懿旨,汙蔑皇家清譽?”
“不,不!我……我……”
薑南溪:“怎麼?事到如今,你還要說,是太後讓你這麼罰我,將我爹娘的臉麵踩在泥裡踐踏的?”
噗通!
李尚宮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她突然舉起手,啪啪啪連給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隨後頂著一張紅腫的豬頭臉,惶恐地給薑南溪磕頭。
“南溪縣主,是奴婢的錯,奴婢剛剛說錯了話!太後娘娘絕對沒有下過這樣的懿旨……絕對沒有!”
李尚宮太清楚了。
此刻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如果她真的承認了是太後要讓薑南溪受脫簪裸足這樣極具羞辱性的懲罰。
就等於給太後扣上了一個不仁不義的帽子。
到時候,死的絕不會隻是她一個人,更是她全家、甚至全族。
更何況,【脫簪裸足】這樣的罪罰,也確實是她擅做主張想出來的。
李尚宮以為,薑南溪還是從前的薑南溪。
懦弱卑怯,隨便一個小丫頭小太監都能踐踏羞辱。
自己能借著太後的命令,輕而易舉完成那個人給的任務。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
今日的薑南溪竟然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直接讓她偷雞不著蝕把米。
砰砰砰!
李尚宮自扇完巴掌,又連連磕頭,直把額頭磕的青腫破皮。
才帶著哭腔道:“奴婢剛剛隻是太過急切想帶縣主您去見太後,所以說錯了話!請南溪縣主千萬彆放在心上,更加彆誤會了太後娘娘的一片苦心!”
薑南溪又抬頭看了那幾個太監一眼。
剛剛還凶神惡煞的太監此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隻一個眼神,他們就一個個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南溪縣主饒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對縣主不敬了!”
“縣主饒命啊!”
薑南溪踹了旁邊被折斷手哼哼的小太監一腳:“以後還敢胡亂給人當打手嗎?”
太監們立刻心領神會,忍著痛,折斷了自己的一隻手臂。
隨後連連磕頭:“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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