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滲透
2071年2月19日21時32分敘利亞時間2月19日15時32分）———敘利亞阿勒頗省———東誼鎮東北50公裡———伊卜裡村———
“哈，看起來這地方防禦很強呢。”
“是啊，以我們的實力，從正麵強行攻擊是不可能打下來的。”
村莊對麵的山丘上，馬克正在和歐德一起勘察地形，通過上次進入地下奴隸市場的記憶，馬克大致分析出了一些防禦點，加上裡約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歐德為他的一眾“基地”武裝人員製定了外圍作戰計劃。在行動開始前，他們會悄無聲息的隱藏在山後。將望遠鏡放下，歐德看著正在卸武器的馬克皺了皺眉，“話說，馬克先生，我們外圍的進攻肯定是沒問題，你們在內部好解決嗎？”
將自動步槍遞給裡約，馬克笑了笑，“這個倒要看裡約了，他說服人數的多少與我們‘中心開花’戰術的效果成正比。”
裡約把他和馬克的武器用機械臂固定住，然後轉過頭來說：“我能百分百保證說服的，應該是三十人，如果馬克先生你的特殊能力用的好，也許能說服七十人。”
“噢？特殊能力？就是那次你……”歐德突然想起了馬克那次突然消失的能力，好奇心不免有些膨脹。
拍拍歐德的肩膀，馬克十分嚴肅地說：“噓，這可是高級機密，你們知道就好了，不要聲張。”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巨大力量，歐德嘴角抽了抽，“我……明白了。那麼，馬克先生，我們最遲什麼時候動手？”
使用腦波外送，馬克在歐德腦海裡說道：“如果我和裡約晚上8點以前沒有發出信號，你們就猛打一陣然後撤退，千萬不要冒險，畢竟你們是普通人，陷住就很難逃了。”
“明白了！”
與歐德道彆後，馬克和裡約的走進了伊卜裡村，因為是白天的緣故，村裡人來人往的，倒也挺熱鬨。表麵上看，這裡的村民們也像正常村莊的村民一樣，按照日常規律的勞作、休閒、交易，但實際上，這些人都是is的支持者，要不是知道內幕，你絕對不會把這些人和圈養奴隸、斬首俘虜等惡行聯係起來。
馬克和裡約一路直行，很快就到達了地下奴隸市場的入口，叫開門後，兩人表現十分自然地走了進去。野豬還是在入口處當門衛，看見馬克和裡約來，他很識趣的沒手“手續費”，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去開了門。門打開後，馬克卻並沒有急於進入，反倒是開啟了腦波通訊，“野豬，你在想什麼？”
沒人開口，但腦海裡卻出現了清晰的聲音，野豬嚇了一大跳，“你……你是誰？”
馬克打個手勢讓裡約停住，他自己則走到這屋子的飯桌邊，拿起上麵的相冊翻了起來，“是我，上次帶著可愛小姑娘來的那個。我叫馬克，注意，是中文發音，a馬，ke克。”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野豬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馬克現在正對著自己，但他的嘴巴完全沒有動，肯定不是他說的話，但是腦海裡的聲音，又確實是他的。
看著相冊上野豬和一個小女孩親密的合影，馬克歎了口氣，“你就當這是超能力吧，不過這不是重點。我能感覺到你內心的憤怒，也能體會你對社會走上正軌的渴望，我很清楚，你不是墮落的人。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非同尋常的秘密。還有，不要說話，在腦海裡回答我就可以了。”
“你……”野豬剛說一個字，就發現馬克在那裡搖頭，並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考慮一番後，野豬還是決定按照馬克說的做，收起了說話的打算，轉而在腦海裡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馬克沒有回答，將相冊關上，他向野豬鞠了一躬，“對你女兒的事情，我很抱歉。”
提到女兒，野豬的目光瞬間就黯淡了下來，“為什麼這麼說……”
將自己的鈦合金軍牌取出來，馬克十分嚴肅地說：“主觀上，身為一個軍人，沒能保護平民免受蟲族傷害，那就是我們的失職。但是，客觀上，沒能知道is這樣做，更是我們的錯誤。”
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馬克手中微微晃動的軍牌，野豬用雙手捂住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哈啊……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還未開封的煙，馬克上前兩步，打開封口掏出一支遞給了野豬，“可能你沒聽說過，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是感應者。我，能夠直接用腦波與你們進行交流。”
“謝謝，這是不錯的煙。”雖然接過了煙，野豬卻並沒有立刻將它點燃，反倒是夾在手指間撥弄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裡約一眼，野豬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的目的是什麼？炸了這裡嗎？”
搖搖頭轉過身，馬克彆有深意地遞給了裡約一支煙，“我倒是很想那樣做，不過那樣做會死很多無辜的人，我的目的，是把這裡的is分子殺光。”
自嘲地笑笑，野豬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哈，這樣的話，我也算一個了。”
轉過身來盯著野豬，馬克眼中浮出現了殺意，“確實，你也算是is分子，裡約也算是is分子，不過………你們在墮落以前，還是一個敘利亞人。”
在馬克的允許下，裡約也接進了腦波通訊仲，之前的對話也快速的在他腦海中複述了一遍，“哈，馬克先生，你這話可有點兒意思，說的好像我現在不是敘利亞人似的。”
冷冷的一笑，馬克問道：“那麼，裡約，幾天以前你是嗎？”
感受到馬克那隱隱約約的殺意，裡約“羞愧”地低下了頭，“好吧，不是，那時候咱是is雜碎兒……”
盯著野豬的眼睛，馬克用十分誠懇的腦波說：“野豬，不……貝拉，現在你也有一個機會。報仇，以及重新做人的機會。”
被馬克說出名字，野豬貝拉愣了半天，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叫過本名了。低下頭，貝拉沉默了一會兒，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已經多了一些東西，“馬克，謝謝你………我會抓住這次機會的，不過，我能幫到你們什麼？”終於說服這個不算壞的偽蘿莉控，馬克暗暗鬆了一口氣，“我想在你這個地方待了那麼久，應該把這兒的控製權都掌控在手裡了吧。”
貝拉點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控製器，“是的，我不瞞你，哈，好像也瞞不住。有了這個東西，我能完全控製這座房子裡的電子電器設備。”
給裡約打個手勢，示意他去摁開電梯門，馬克悄悄收起了自己的軍刀，“我們今天就要端了這個地下奴隸市場，把我的女兒救出來，也把那些受儘折磨的奴隸救出來。為此，我希望你能讓我的戰友們安全的從這裡進到地下奴隸市場。”
並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兒就掛了的貝拉點點頭，承諾道：“你放心，我會讓你們的人從這裡安全進入，而且不會被發現。”
“我們還需要去下麵進行一些活動，這裡就拜托你了，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給你消息的。”說完，馬克就轉身往電梯走去了，他們在這裡不能耽誤太久。
“祝你好運，馬克先生。”目送馬克二人離開，野豬貝拉眼中充滿了堅毅，等了這麼久，機會終於來了。
馬克的行為在裡約看起來多少有些不必要，進入電梯以後，他拋給馬克一個詢問的眼神，對於說服野豬貝拉給“基地”武裝人員開門這件事情，他不是特彆理解。
馬克理解到了裡約的意思，解釋道：“還記得上次嗎，小年故意把她的發夾掉在這裡，結果在我們走後貝拉去把它撿了起來，然後去找到小年還給了她。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悄悄告訴小年，如果小年願意，他可以救她出去。”
“哈啊，還有這種事請？”裡約很是吃驚，雖然他也知道貝拉有時候做事不按常理，但這樣就敢玩兒命，也是偏執得過分了。
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馬克，裡約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便追問道：“馬克先生，話說……小年和你隔那麼遠，你是怎麼知道那些消息的？”
“這個嘛，保密。”在裡約看不到的袖子裡，黑色物質悄悄地融進了馬克的身體。
這時，電梯也剛好到了底，整整衣領走出電梯，馬克果斷轉移話題說：“裡約，你說的那些愛國之人今天都會來麼？”
看了看手表，裡約十分肯定的答到：“會的，上午出發的時候我就通知他們了，你彆看他們都為is做事，內心卻都是愛國的。”
“好，如果他們真的愛國，我想你能說服他們。不過………那些混雜其中，死心塌地當is的雜碎，我不會給他們留活路的。”抽出軍刀在裡約麵前輕輕一劃，他額前的頭發就掉了一撮。
裡約感覺額頭處傳來一陣惡寒，他明白，馬克已經狠下心要鏟除整個伊卜裡，“我明白你的想法，也許你是對的，可村子裡畢竟還是有一些無辜的人，如果……”將軍刀收起，馬克拍了拍裡約的肩膀，“裡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不能讓友軍冒險。那些無辜的人我會給他們一些提示，但是全方位的火力覆蓋不能取消。我們的人數本就比敵人少，如果失去突然性，想打贏很困難。”
裡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他一時又組織不了完整的語言，隻能看著馬克乾瞪眼。實際上，馬克也沒打算給裡約辯駁的機會，所以他繼續說道：“外圍防線解決後，收拾生物單位對我來說十分容易，但是這兒數量龐大的自動武器我是沒辦法對付。等到最必要的時刻，我需要你帶著格魯沃突入奴隸市場的電子設備控製中心，隻要到那裡，他就有辦法讓這兒的所有自動防禦設施停擺。”
用能量脈衝擾斷附近監控的運作後，格魯沃以靈能形態出現在了馬克身側，“裡約，我是馬克的老師格魯沃，希望我們能夠好好合作。”
看著足有三米高的格魯沃，裡約咽了咽唾沫，這兩天也是在馬克身上見多了奇事兒，倒沒有太過驚訝，“沒問題，交給我就好。”
腦波探測全開，馬克衝二人豎了個大拇指，“既然你倆都沒問題，那麼我們就快些去說服你的愛國者戰友們吧。”
“明白。”
當地時間16時———伊卜裡地下奴隸市場角鬥場大包間———
此時坐在包間內的三十名is成員全都是裡約的熟人，他們的家人也全都被is作為人質扣留在這裡，對於is，他們除了憎恨，彆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