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臨時輸送管的管頭跳下車,易俊峰徑直往大門走去,步速之快堪比普通人小跑。當他發現馬克仍舊站在原地,這個手上沾滿無數罪惡與鮮血的家夥笑了,“還猶豫什麼,跟我來,讓我們將這玩意兒接過去,把穢金城燒個光。”
看著一輛輛駛出停車場的石油運輸車,馬克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不了解了。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已經不再是小孩子眼中的“好人與壞人”、“天使與惡魔”。
“前麵帶路,走快點兒,彆讓我踩到你腳後跟。”握緊拳頭,馬克大踏步跟了上去。也許命運早已注定,也許前麵的路布滿荊棘,但是……
沙丘秘密通道口———
乘坐半掛車一路疾馳,馬克和易俊峰將伸縮性超級好的輸油管牽引到了這裡,同時,“曜”的其他成員開著石油運輸車開赴了烏鳴山戰線。
將atv從半掛車上開下來停好,身著動力外骨骼的易俊峰把輸油管的另一邊管頭抓到了手裡,“想好了嗎,現在改變行程還來得及,裡麵可還有一個狠角色,我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的。”
走在易俊峰前麵將密道入口打開,馬克不屑地豎了豎中指,“就是把小年扔出來那個家夥吧,我正要找它呢。”駕駛石油運輸車的“曜”成員們將趕往烏鳴山戰線縱火,而易俊峰和馬克,將把石油輸送管插穢金城的肚子裡。
當二人進入密道,滑軌和電驅板車再次發揮作用,易俊峰將折疊狀態的輸油管掛在車尾沿途放下,輕便快捷的進到了穢金城內。此時,穢金城內已經看不到活人,數量眾多的感染體在其中遊蕩,一旦碰到僥幸還活著的正常生物,它們便會蜂擁而上。
密道內部出入口在穢金城的負一層,當二人從電驅板車上下來後,掌控輸油管的易俊峰沒有立刻深入,而是弄來重物將管子固定好,同時向煉油廠下達啟動油泵的訊號。穢金城整體構造類似一個倒置漏鬥,隻要輸送進來的液態物質足夠多,這座地下城是能夠被填滿的。
在等待石油到來的時間裡,百無聊賴的易俊峰突然問了個問題,“我說馬克……你當初,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去當誌願兵?”看著不遠處亦敵亦友的帥氣家夥,馬克在疑惑的同時也有了些懷念的感覺,“我們又不是朋友,我為什麼告訴你?實話說……我都快忘了。”
“嘁,那你這個兵當的差。”
“喲喲,恐怖分子還評論我們當兵的了。”
就在二人閒聊胡扯中,本應該顯得漫長的等待轉瞬即逝。當水流湧動的聲音飛速接近,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spc使用的油泵功率非常大,“黑金”如同噴泉一樣從輸送管口泵出,並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向前流動鋪滿地麵。當輸送進來石油的達到某個龐大數值的界限後,它們漫過障礙,順著螺旋梯往下層流去。
蹲在一個大籠子上麵,易俊峰不怕死的點了根煙,“照這速度,這些石油要不了十分鐘就能流到負七層。”從包裹裡取出一根高能棒糖,馬克有樣學樣的擺好姿勢“抽”起來,“刺溜~~那要多久流到負十層?”
讓光學隱身在後背上的“大鯢”脫離自己去潛伏,易俊峰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負十層?嗬嗬,怕是永遠也不可能流到咯。”
看著在油池裡艱難行動的次級感染體,馬克歪了歪脖子,“怎麼會,這穢金城地下部分的十層不是全部相連的嗎,我們又破壞掉了電力係統,那些閘門也堵不上,石油遲早………”
馬克的話沒能說完,一柄從陰影中襲來的飛刀迫使他進行了躲避,刀子貼著側腰劃過,密封作戰服差點兒被刀鋒割破。
在馬克遇襲的瞬間易俊峰便鎖定了目標,然而他卻並沒有開槍。於是,在兩個強力突變感應者的注視下,一個身著黑色連體緊身衣的嬌小女性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麵對手持大威力槍械的馬克和易俊峰,代行者“沙”毫無懼色,沒被感染體覆蓋的那一半臉上居然還有笑意。好吧,現在穢金城裡盛滿了石油,真要是一槍把它們打燃了,不死的都得死。
將武器收起來,易俊峰環抱雙臂打了個哈欠,“哈啊~~~所以說,你是想打還是想談?代行者‘沙’。”好吧,其實對方沒有自我介紹,不過衣服上寫著呢。
麵對易俊峰的問話,代行者“沙”搖搖頭拒絕回答,隻是用右手指了指馬克,然後側轉過身把手往穢金城深處一招。她似乎不能說話,也不能進入通感,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她用肢體語言卻也能讓馬克他們理解。
麵對這個將小年扔出來擋火箭彈的代行者,馬克的生物本能給予了他警告。對方雖然看起來嬌小,但本事卻不小,通感和光電設備都偵測不到她。如果非要用什麼來形容她的能力,“隱生”很是恰當。
將熱兵器收起來,馬克從小腿側抽出了一把特製短刀,“你要我跟你走?給個理由。”
代行者“沙”似乎早就料到馬克會這麼說,將手攤開,她用某種顏料在手掌上寫了兩個字,然後將手掌超向馬克晃了晃。
“原值……”彆有深意的說出這兩個字,易俊峰悄悄向自己的夥伴下達了暫停攻擊命令。
當代行者寫出那兩個字的時候,馬克的臉色變得不太好,埋下頭,他既不去看“沙”的眼睛,也不去“聽”易俊峰的通感。短暫的內心交鋒後,馬克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拒絕,要戰便戰吧。”
是的,拿回小年的原生物質很有必要,但是格魯沃還與自己在一起,不能拿朋友的生命去冒險。
格魯沃通感內):“我說你……”
馬克:“況且,要是跟過去有陷阱我不幸死掉,小年豈不是更沒救了?”得到馬克否定的回答,代行者“沙”看起來很遺憾似的攤了攤手,下一瞬,她從腰包裡取出打火機,毫不猶豫地打著扔到了地上。
“臥槽,這個瘋子!”
在易俊峰的罵聲中,已經是油海的穢金城瞬間變成了火海,它們以及眾多感染體全都陷入了絕境。
看著站在火海裡紋絲不動的代行者“沙”,馬克的臉色變得極其凝重。戴上便攜式呼吸循環麵罩,他舉槍瞄準目標發起了攻擊。
“砰砰———”一個短點射,子彈正中目標。
格魯沃:“8.5毫米標準彈好像沒什麼蛋用啊。”
馬克當然知道普通子彈對這些怪物不會有什麼用,但這並不妨礙他戰鬥———在代行者“沙”因為動能衝擊輕微後仰的瞬間,馬克雙腿發力用力一跳,一下子跳到了視野範圍內第二高的金屬架上。
回頭看了眼火海中抽刀欲擲的代行者“沙”,馬克不敢怠慢,拋出攀岩纜繩一個猴子蕩秋千,眨眼就“飛”到了易俊峰所在的大鋼籠上。火焰此時已經蔓延到腳邊,往原路退是仍在泵油的輸送管,一條走不得的死路顯然得放棄,於是馬克先生再次選擇了走大門。
“易老狗你還猶豫個蛋蛋,我們打不過也不能打的,跑路啊!!!”
躲避飛刀的同時,易俊峰朝拔腿就跑的馬克後背吐了口唾沫,算是表達自己的“敬意”。嗯,俗話說得好,大丈夫寧折不屈。不過俗話又說,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咱打不過,那就撤吧!
扔出一枚高爆彈作掩護,易俊峰喚回“大鯢”後也撒開腳丫子逃跑起來,“d等等我啊!”
“………”看著逃離火海往外穢金城東大門跑去的馬克二人,被火焰燒著卻毫發無損的代行者“沙”哭了,哭的是那樣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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