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蕭祈禛命人將石碑搬來。
“空虛道人,請吧。認出神碑上一個字,朕就賞賜一塊金磚!”蕭祈禛威嚴道。
文武百官都羨慕極了。
可惜他們不識天界文字,要不然他們高低也得上去認認。
空虛道人看著神碑,一字一頓地念道“東嶽石碑,受命於天。百年之前,天地混沌,白澤神獸,為禍人間。世間毒障,皆出其中。”
眾人嘩然。
白澤?
為禍人間?
蕭祈禛的鬢角青筋暴起,“放肆!天下皆知白澤是祥瑞,怎麼到你口中,就成了妖孽?”
空虛道人深深鞠了一躬,鎮定自若道“陛下,並非我的一麵之詞,神碑上就是這麼寫的。”
“……”一時之間,大殿上異常安靜。
眾人都不由得想到了顧萱萱。
她像極了白澤。
可她怎會是為禍人間的妖孽?
“滿口胡言!”梁州辭出列,“皇上,若不是空虛道人胡說,便是石碑出了問題。白澤是瑞獸,千百年來皆是如此。”
幾個聽不到白澤心聲的臣子道“陛下,臣想到了一件事,京城最近又很久沒下雨了。自從城西建了白澤廟,京城就多災多難。”
蕭祈禛的眉毛一沉再沉,“空虛,你的意思是……”
“皇上,貧道愚見,應該拆毀白澤神廟,毀掉白澤神像,焚燒一切關於白澤的書籍!讓它消弭於世間。”空虛眼底閃過陰險。
梁州辭道“陛下三思!”
蕭祈禛長出了口氣,“容朕再想想,退朝。”
偏殿。
蕭璟行聽到朝堂的話,當即紅了眼。
師姐……
若是天下無人信奉白澤,師姐的神性會消失,白澤也會消弭於世間。
“這個空虛道人,絕對不是好人。”他篤定地說。
……
當晚,神碑的內容就被傳了出去。
無數百姓扛著鋤頭、鐵鍬湧進了白澤廟。
他們打砸廟宇,推倒了白澤像,砸了香火,放火燃燒神廟。
蕭璟行趕到時,已經是一地狼藉。
暴民都被他抓了起來,可根本沒用。
因為每家每戶都開始焚燒掉白澤畫像……
蕭璟行紅著眼,他衝上去,一腳踹翻火盆,“放肆!你們憑什麼燒白澤畫像?不許燒,不許燒!”
百姓不知惹了哪位達官貴人,他們瑟瑟發抖,“可、可全國,不對,全天下都在燒。”
“聽說羽國那邊早就開始了!”
兩行清淚從眼角無助地滑落,他的心像是被揪住。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向他襲來。
怎麼辦?
他應該怎麼做?
……
顧萱萱回到家,她衝進寢房,抱住陸凝婉的腿,“娘親,窩想吃肘子。”
“家裡沒有肘子了,明日讓海棠姨姨給你買好嗎?”她把顧萱萱抱到水盆前擦擦小手跟小臉。
“唔……好吧。”顧萱萱遺憾地歎了口氣。
陸凝婉的心都要化了。
女兒好懂事,不哭也不鬨。
她笑道“今晚有魚肉。”
“不稀飯魚肉,有刺。”她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陸凝婉忍俊不禁,“娘親給萱萱做魚丸吃,保證沒刺。”
“昂。”
……
夜半,顧萱萱渾身燙得像火爐。
請了許多大夫來瞧,可都說隻是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