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著我乾嘛?天呐,你們連牛肉都能挑剔嗎?大家都是仆人,不是貴族,雖然賣相很奇怪,但領主大人叫你吃真的糞便,你也得吃。”
言罷,麻雀用勺子挑了塊牛肉,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吃了下去。
下一刻。
麻雀的味蕾立刻被獨特的味道征服,經過精心醃製的牛肉,煎炸至外酥裡嫩,每一口都充滿了豐富的肉汁,乾鍋的烹飪方式,大大提升了牛肉的口感,蔬菜吸收了牛肉的精華,又返還了蔬菜的清香。
完美!什麼蘋果杏仁燉醃肉,垃圾罷了。
難怪領主大人不愛吃。
麻雀沉默許久,擠出艱難的表情:“女神在上,太難吃了,我拿去丟掉。”
“丟外麵乾什麼?不好吃可以給奴隸。”
剪子眯起眼睛,露出懷疑的表情,伸手去拿,卻被麻雀躲過了。
“不對勁,你有鬼。”
眾人立刻反應過來,連忙上去搶奪,很快一小盆乾鍋牛肉被消滅乾淨,盤子上沾著的佐料也被舔舐乾淨。
“太美味了。”剪子咂咂嘴,意猶未儘。
“不愧是領主大人,居然知道有如此美味存在。”
“那是,畢竟咱們老爺是貴族。”
隻有廚師餐盤破防了,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為什麼能這麼好吃?”
菲爾德本人倒覺得一般,至少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鹽放的太多,火候也沒控製好,另外,裡麵是不是加了甜咖喱粉,吃起來怪怪的。”菲爾德咂吧嘴巴,“阿詩娜,你覺得怎麼樣。”
阿詩娜嘴裡塞得鼓鼓囊囊,沒法回話,隻好衝菲爾德豎起大拇指。
“你這個吃貨。”菲爾德慢悠悠抿了口茶。
原本想著休息三天,好好放鬆一下,結果菲爾德第二天就閒不住了,領地毫無產出,還處於危險地帶,不做點什麼心裡焦慮難安。
領地的事物很多,但都不是說兩句話就能解決的,菲爾德決定去解決木材稀缺的問題。
菲爾德整理完著裝,剛打開房門,就碰上了背弓持槍的阿詩娜。
她似乎從外麵回來,臉上還濺了不少汙血,小地圖上也多出一片沒有骷髏頭標記的空地,顯然是她的傑作。
“日安,大人。”阿詩娜見到菲爾德,臉上的嚴肅立刻消失,微笑地提起裙擺,甜美地打了個招呼,“今天需要我做什麼?我已經休息好了。”
說罷,阿詩娜還指了指眼睛。
果然,之前輕微的黑眼圈消失了,紅色的狼眸看起來既靈動又妖媚。
這貨可是一路從楓葉領砍回來,砍了四天四夜,昨天才休息一天,居然就元氣滿滿了,眼睛都不帶乾的。
“神選者恢複的就是快。”菲爾德感歎,“正好我準備帶兵收複伐木場,需要你保駕護航。”
“好耶!能和大人一起去做事,很有意思的。”少女甩甩尾巴,忽然想到什麼,蹙眉道,“大人,我感覺昨晚很不對勁,就在後半夜,大概三點鐘的時候,有東西在窺探領地。我出去在附近轉了好幾圈,卻沒有發現異常,但我相信,我的感官不會錯的。”
“難怪你帶著武器,你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嗎?不會又是哥布林吧。”菲爾德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摸搓著下巴琢磨,“不應該啊,哥布林根本逃不出你的爪子。”
“不是哥布林,我記得哥布林的氣味。昨晚聞到的味道,必然是腐化生物,但卻是全新的,而且能屏蔽我的感知。風告訴了我一切,那東西的氣味,夾雜了極為強烈的殺戮和敵意。”
菲爾德沉默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去吃早餐,我通知巡邏的衛兵小心一點。”
阿詩娜搖搖頭,斟酌後說道:“嗯...最好收縮防線,五人一組巡邏,配備號角。”
她很少在軍事方麵提意見,對內政更是隻字不提,菲爾德叫她乾嘛就去乾。阿詩娜要是在華國古代當官的話,皇帝絕對喜歡。
但也因為阿詩娜輕易不發表意見,才讓菲爾德格外重視她的想法。
“居然危險到這種地步。”菲爾德嚴肅地點頭,阿詩娜可是碰到三階鼠魔都麵不改色的存在,能讓她警惕的,絕非善類。
“新一輪的征兵也得開啟,現在的防備力量還是不夠用,這事就讓泰特去辦。”菲爾德揉揉眉心,“希望伐木場還能留有木材,有木牆的話,防禦起來會輕鬆很多。”
“我會誓死守護您。”阿詩娜鄭重地保證。
伐木場位於大酒莊的東邊,位於森林和湖泊的交界處,這條湖泊原本是貫穿大莊園與星夜湖的漂亮絲帶,如今卻密布骸骨,無數灰白色的腐化蘆葦和骷髏骨架立在水中,水質也是灰黑色。
要想淨化這條湖泊,要用上萬瓶淨化藥水。
除了蠕動的蔓藤,零零散亂的白骨,一路上看到最多的就是觸手,他們是雜草腐化而來的。菲爾德早就見怪不怪了。第一次接觸克蘇魯風時,惡心的場景讓菲爾德感到恐怖和畏懼,但是看多了,隻覺得地上的小觸手很無趣,甚至有點可愛。
這些觸手不是裡番中,動不動就逮住女人,讓她們生娃的存在,他們沒有攻擊力,也沒有力量,最多讓車輪和馬匹難以行進。
菲爾德平日的一大樂趣,就是用騎槍亂戳周圍的觸手,然後看他們蜷縮成團,像含羞草一樣。
經過行軍,河流緩緩進入驅霧燈的籠罩範圍,眾人已經依稀可見對岸的伐木場,巨大的房屋隱藏在黑暗之中,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
衛兵已經散開,與腐屍展開交鋒。
“彆發出太大聲音,腐屍的耳朵很靈,你們幫我打下手。”
衛兵隊長山貓衝身旁兩人壓低聲音交代了一句,俯身快步上前,摸索到一隻婦女模樣的腐屍身後。
“噗嗤~”
山貓握住長戟的中間,用極小幅度動作,刺進腐屍脖子,旁邊的衛兵立刻上前,揪住要慘叫的腐屍的頭發,配合山貓直接把腐屍的頭拽下來,惡心的場麵,兩人愣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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