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讓楚月離的心臟,一瞬間被刺得血肉模糊。
他們相知多年,下個月便要完婚,可他如今為了一個認識不到半個月的姑娘,對她起了殺心。
多年的情深義重,在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殺氣麵前,忽然間,變得如此可笑。
她忍不住笑了:“王爺是想為她報仇嗎?”
“你以為本王不敢?”陸封謹咬著牙,聲音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既冷又狠。
紫蘇一聽就慌了,立即衝了過來:“王爺,不關小姐的事,是拓跋飛鳶先傷了……”
“滾!”陸封謹抬起一腳,將紫蘇狠狠踹了出去。
紫蘇重重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
“紫蘇!”楚月離猛地回過神,趕緊過去,將紫蘇扶了起來。
紫蘇想說什麼,可張嘴又是一口血,她一口氣緩不過來,最後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紫蘇!”楚月離急得大喊:“你醒醒!”
紫蘇從小跟在她的身邊,雖是她的婢女,可兩人情同姐妹,楚月離早已將她當成家人般看待。
看到楚月離焦急慌亂的模樣,陸封謹的怒火總算散去了些。
他也很少會看到楚月離如此驚慌的樣子,如今看到,下意識就想要過去安撫。
懷中的拓跋飛鳶卻啞聲道:“狗、狗男人,我……好疼……”
說罷,頭一歪昏過去了。
陸封謹盯著她慘白的臉,以及胸口不斷溢出的血,對楚月離的憐惜,一下子又淡了許多。
“既然你已經還了她一刀,以後,這件事誰也不許再提了!誰敢再提,本王饒不了他!你……送紫蘇去好好療傷吧。”
丟下這話,他抱著已經暈過去的拓跋飛鳶,急匆匆走了。
看他萬分焦急的步伐,和隱忍不安的背影,楚月離知道,他對懷中那姑娘有多在意。
但她此時,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
那日,楚月離將紫蘇安頓好,命人照顧之後,她便一直守在楚蕭何的身旁。
楚蕭何是傍晚時分醒來的,醒來之後,不言不語,神色木訥。
楚月離什麼都沒說,扶著他喝了水,便又讓他躺下休息。
他閉上眼,始終不肯說一句話。
一直到午夜時分,楚蕭何才再次睜開眼,這次,他已經冷靜了下來。
“阿離,她如今是王爺身邊的紅人,王爺對她……”他歎了一口氣,才又道:“阿離,王爺隻當她是個小丫頭,並沒有彆的想法,你不要多想,大哥看得出來,王爺心裡隻有你。”
楚月離心頭猛地一酸。
大哥都這樣了,卻還在想著安慰她。
她沒說話,楚蕭何又啞著嗓子道:“下個月初一便是你與王爺大婚的日子,你與他相知多年,不能因為一點誤會就被打敗。”
“大哥,我很好,不必安慰我。”楚月離握著他的手,才發現大哥的手一片冰涼。
就如楚月離的心,也涼颼颼的。
“大哥,快點好起來,將來,一定還會有辦法的。”她柔聲道。
“好。”楚蕭何又閉上眼,隻是這次,他悄悄側頭,讓眼角藏不住的淚,落在了枕頭的另一邊。
不願,讓最疼愛的妹妹看到。
楚月離看得清清楚楚,但為了大哥的自尊,她也隻能假裝看不到。
接下來那三日,楚月離沒有再見過陸封謹。
一直到第三天的夜晚,陸封謹才踩著沉重的步伐,從院子外頭走了進來。
“阿離,我不知道我最近究竟如何了!阿離,你幫幫我,我好像……陷入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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