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隻有她才有資格當你的皇後!”瑞妃瞪了兒子一眼。
陸封謹立即道:“兒臣心裡拎得清。”
說到底,拓跋飛鳶那樣的出身,難登大雅之堂。
彆說父皇不會同意讓她當謹王妃,將來,就是天下百姓也不會允許讓她當一國之母。
真正能輔助他的人,是楚月離。
但他鐘愛鳶兒,他就喜歡鳶兒的小脾氣!
六宮可以交給阿離,鳶兒卻定會是他最寵愛的貴妃。
瑞妃冷冷哼了哼。
不過,兒子的話倒也沒錯。
一個女子而已,能寵,但卻不能慣著。
楚月離如此拿喬任性,不就是因為自己有些功勞?
一點功勞便想給她兒子甩臉色,誰給她的臉?
“給她小懲大誡一番也好,省得將來她真將自己當一回事。不過,也彆真的弄僵了,娶她畢竟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
“兒臣明白。”陸封謹點了點頭。
瑞妃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但這件事,是她自己作的,可不許你去你父皇麵前求著和好,就怕你父皇瞧不起你。”
瑞妃想了想,才道:“這樣吧,你讓她自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還是按原計劃舉行婚禮。到時候皇上肯定會生氣,那也是她自己任性所致。讓她自己去,你彆摻和,你父皇不僅不會生你的氣,還會覺得你寬宏大量不與小女子一般見識。”
陸封謹忙道:“兒臣的確也是這麼想的!”
瑞妃想了想,終究是氣消了些。
再看了眼門外,依舊是有些厭惡。
“山野女子,給楚月離提鞋都不配,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麼!”
這個問題,在陸封謹將昏闕過去的拓跋飛鳶抱回去之後,也在他腦海裡徘徊過幾回。
拓跋飛鳶被打了一頓,那原本就不怎麼細滑,甚至說得上有些粗糙的肌膚,此時,帶著一些血腥,更顯得粗野難看。
他忽然間想起楚月離的手。
阿離的一雙手,是他見過的,天底下最完美的手。
十指纖細修長,瓷白細滑猶如美玉。
當她的手落在琴弦上的時候,尚未開始彈奏,你就仿佛已經聽見這世上最動聽的曲子。
如今,看到拓跋飛鳶清理過後的後背,陸封謹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思。
直到拓跋飛鳶醒了過來,見他盯著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發呆,她一臉羞紅卻又滿腔委屈:“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孽!”
陸封謹猛地清醒過來,一看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紅透的臉,莫名,又想起當日阿離看著戰場上死去的兄弟,默默垂淚的畫麵。
那時,有風吹過,拂起她耳邊那一縷不小心散落的發絲。
清澈晶瑩的淚水,隨風而去,那畫麵淒美得讓人刻骨銘心。
陸封謹甩了甩頭,心思終是回到現實中。
他看著拓跋飛鳶,無奈道:“以後,彆在母妃麵前逞強了!她若真要罰你,我也保不住你,明白麼?”
拓跋飛鳶這次是真的明白了!
她也看得出來,陸封謹不是不想護她,是他沒有這個能力!
“你就如此怕你的母妃嗎?”她心裡,還是十分委屈,“我以為,你是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男人,我才會那麼喜歡你!”
陸封謹一聽,心也軟了,忙安慰道:“她是我的母妃,我縱然再心疼你,也不能公然忤逆她。鳶兒,我知道你不喜歡皇家的規矩,可……”
“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你還要我守規矩?”
陸封謹氣勢一弱,拓跋飛鳶順勢就發飆了:“你不是說,你就喜歡我的真性情嗎?你難道希望我變成楚月離那種虛偽的女人?”
陸封謹沒說話。
他當然不希望,但這話從拓跋飛鳶自己口中說出,多少有些不對味。
總覺得彆扭。
“算了,你受了罪,好好歇著吧,我不妨礙你了。”他起身,要離開。
拓跋飛鳶卻在他的眼底,看出來他的意興闌珊,她越發生氣:“陸封謹,你什麼意思?你是不喜歡我了嗎?既然不喜歡我,你帶我回京城做什麼?”
“自然是喜歡的……”
“那你如今這般,算是什麼態度?”
陸封謹看著她,有些無奈也有些煩躁:“那你希望我說什麼?要我告訴你,以後還是可以任性妄為,隨意衝撞我母妃嗎?”
他本想好言相勸,奈何拓跋飛鳶的脾氣實在是太大,陸封謹的怒火一下子也被點燃了!
“鳶兒,有些事,適可而止,過了,就令人生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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