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風吹過。
楚月離的長發被挽起,青絲飛揚,衣袂飄飄的背影,讓陸封謹心頭一緊。
他雖不喜她的手段和心思,但如此出色的皮囊,放眼整個京城也的確是找不到第二個。
這樣的阿離,就算他不寵幸,也得要圈養在自己的牢籠裡,決不能被彆的男子沾染了去。
陸封謹加快腳步:“阿離……”
腳步忽然停住。
他看清楚了,坐在楚月離對麵的人是誰。
“四……皇兄?”陸封謹徹底傻了眼,“你……是幾時回來的?”
“昨夜回京,已經見過父皇。”陸北墨高大的身軀坐在石凳上,陽光灑落,在地上拖出很長的一道影子。
數年不見,他仿佛還是那個四皇兄。
一身與生俱來的戾氣,高深諱莫,寒氣逼人,一般人見到,怕是不敢直視。
陸封謹的注意力,很快落在他的臉上。
他臉上戴著半張麵具,如此可怖!
看到他的麵具,陸封謹的信心又回來了。
如今論才華論長相,他謹王爺是京城第一,他在陸北墨的麵前,沒什麼好謙卑的。
“阿離,請了四皇兄來做客,為何不與我說一聲?也好讓我來陪四皇兄喝幾杯!”
但見楚月離臉色有些蒼白,陸封謹知道,四皇兄的到來,隻怕也是在阿離的預料之外。
楚月離的確是有幾分不安,墨王臉上的麵具,一直在提醒她,當初是她將他引入那戰場,才會讓他毀了容顏。
他此次回京,頭一天晚上見了皇上,第二天一早就來找她,若說他背後沒有彆的目的,說了也沒人信。
不過,陸封謹的話,卻讓她覺得可笑了。
“王爺想要邀請墨王爺把酒言歡,該邀請墨王到謹王府一聚才是,與我國公府有什麼關係?為何責備起我來了?”
陸封謹渾身一僵。
這丫頭,還在生氣呢!
但,大敵當前,他們難道不該先一致對外?
“看來,離姑娘與五皇弟,似乎也沒有外頭傳言那般好。”陸北墨忽然笑道,“所以,本王的建議,離姑娘好好考慮如何?”
楚月離一張潔淨無暇的小臉,頓時更加蒼白。
陸封謹臉色沉了沉,對陸北墨多了幾分明顯的敵意:“四皇兄,你我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便好,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阿離什麼都不懂,她隻是……”
“五皇弟誤會了,本王今日來國公府,是為了本王與離姑娘的事情,與五皇弟無關。”
陸北墨忽然站了起來。
他一起來,那高大的身軀更加具有威懾力。
楚月離隻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光芒,都被他的身軀徹底擋去。
而她,完全被籠罩在他的影子之下。
墨王,這氣勢實在讓人下意識畏懼。
“離姑娘,這份薄禮,代表的是本王的心意,還望離姑娘笑納。本王回去整頓好府上的事情後,改日再登門求見。”
陸北墨說完,又朝陸封謹道:“五皇弟,今日皇兄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若想找皇兄暢飲,隨時歡迎到墨王府一聚!”
他說罷,舉步就走了。
紫蘇站在不遠處,看到墨王路過,那慎人的冰冷氣勢,嚇得紫蘇趕緊低頭彎腰行禮,大氣不敢透一口!
數年前的墨王已經是戰場上,人人懼怕的戰魔,如今,他平定北疆回來之後,整個人更是多了幾分煞氣。
靠得近了,連心臟都會隱隱顫抖,下意識懼怕。
真是……太嚇人了!
陸封謹看著桌麵那隻木盒子,等陸北墨走遠,他才盯著楚月離問道:“四皇兄找你,可是為了那一戰而來?他跟你說了什麼?”
看得出來,楚月離也是心神不寧。
陸封謹認識楚月離這麼多年,鮮少會看到她眼底有如此不安的氣息。
四皇兄,真把她嚇壞了嗎?
見她不說話,陸封謹又喚了句:“阿離?”
楚月離這才回神,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她淡淡道:“若我說,墨王爺是來求親的,王爺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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