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飛鳶這次傷得很重,不是身子上的傷,而是,心靈上。
事實上那日她雖然挨了五十板子,但打板子的人心裡精得很,根本沒敢用力。
宴席上她連謹王爺都敢打,而謹王爺也沒有立即將她處死,大家心裡便知道,這女人目前是謹王爺的心頭肉。
真要將她打死了,自己也就活不成了。
要不是這般,她前後挨了八十大板,不死也得殘廢,哪像現在這般,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可她麵子上,卻裡裡外外徹底被傷遍了。
這幾日她一直趴在床上修養,陸封謹每日都來,每次都是被她發著脾氣罵走。
今天是第四天,陸封謹沒來,瑞妃卻來了。
拓跋飛鳶之前對瑞妃還有些天然的敵意,自從被她打過板子之後,如今在瑞妃麵前,倒是老實了不少。
“見過……瑞妃娘娘。”拓跋飛鳶動了動身體,雖然這次沒有傷到筋骨,但皮肉的傷也是很疼的。
動一下,就疼得她齜牙咧嘴。
瑞妃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淡漠:“聽聞你這幾日,還在對謹兒發脾氣?”
拓跋飛鳶不說話,雖然對瑞妃有些忌諱,但也不代表瑞妃可以隨意欺負她。
她是絕對不願意受氣的!
瑞妃一眼就看出來她的心思,忍不住冷冷哼了哼:“你倒是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那本宮可要問問你,離開謹王爺後,你算什麼東西?”
“你……”
“你若真有骨氣,為何到此時還趴在謹王府這張名貴的床上?謹王府雖然戒備森嚴,卻從未阻攔過你出門,不是嗎?”
“娘娘!我一直想走,是阿謹非要將我留下來!”拓跋飛鳶紅著眼,不悅道,“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問阿謹!”
“本宮倒也沒有羞辱你的意思,隻是想讓你看清楚事實,離開阿謹,你就隻是個乞丐,一文不值。”
見她立即要反駁,瑞妃冷冷道:“聽聞你這幾日,日日血燕人參天山雪蓮伺候著,你可知道買這些東西需要多少錢?對了,離開之前,先將這些日子吃阿謹用阿謹的,還清了再走。”
這次拓跋飛鳶沒有說話了,隻是緊緊咬著唇,一臉不服氣。
瑞妃靠在椅背上,接過秀嬤嬤端來的茶水,抿了兩口。
“本宮說了,本宮不是來羞辱你的,不過你這丫頭,是真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你以為阿謹獨寵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那你可知道,當初阿謹為了楚月離,都做過什麼?”
“他做過什麼?”拓跋飛鳶的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來。
瑞妃沒說話,秀嬤嬤替她說道:“離姑娘喜歡撫琴,謹王爺為了給她找最好的千年古木造琴,不顧危險上了天山,差點死在天山上。”
“回來的時候,王爺一身的血,傷痕累累,卻連傷口都不願意去處理,便先去了名匠的住處求人家做琴。你若見過他身子,就該看到他背上的傷疤,那是天山上野獸鋒利的爪子抓出來的。”
拓跋飛鳶的心口猛地一堵:“他……”
秀嬤嬤又道:“離姑娘偶爾一次說了,想去看雪,王爺為了滿足她的心願,特意打造了一輛巨大的冰車,從北方將雪親自拉回來。卻因為不小心將自己關在冰車裡,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差點被活活凍死。”
“醒來後,也不顧自己還發著高熱,便要去找離姑娘,帶她去冰車裡玩雪,最後因為傷寒太重,臥床一個多月才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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