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浩南傷心的模樣,大家心裡愈發難受,他們還從來沒看到程浩南哭的這麼傷心過。
鄭乾默默抬起頭,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駱哥,對不起了,偵察營沒了,二連沒了,我們也要走了。可不管在哪,你一定得來找我們啊!”
......
砰的一聲,營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來,武誌遠氣喘籲籲的走了進去。
看著苟健身體顫抖的趴在辦公桌上,武誌遠像是被一口氣噎住似的。
他反身關上門,隨後走到角落,熟練的從書櫃後麵摸了兩瓶酒出來。
酒瓶擰開,武誌遠將一瓶酒放在苟健麵前:“彆哭了,像個爺們一樣。”
苟健腦袋動了動,抽了抽鼻子說:“誰他娘的哭了?老子這輩子就不知道眼淚啥模樣!”
說完他抬起頭,淚痕還掛在臉頰上。
武誌遠冷冷的盯著他:“六十年的連史,今天就結束了。六十年連史的最後一天,我要是流一滴眼淚,就是對不起把二連交給我的前輩們!”
他伸出酒瓶:“老苟,這些年咱們合作的不錯,也多謝你的照顧。明天過後,咱們倆就要分道揚鑣了。來,乾一個吧。”
“乾了這瓶酒!”
武誌遠盯著他:“我的二連,還有你的偵察營就永遠不散!”
苟健眼角抽了抽,拿起酒瓶和他重重碰在一起:“偵查營,鐵血二連,永遠不散!”
兩人一起仰起頭,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明明說好不哭的,但兩個人的眼角卻瘋狂流著眼淚。
此時此刻,隻有真正的鐵血軍人才會懂得他們的感受。
因為他們在這片土地上奉獻了青春,流下了不知道多少汗水。
片刻後,兩人同時坐在沙發上,滿臉通紅,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你要分到哪?”苟健問。
武誌遠搖搖頭:“不知道。”
“我也沒接到命令。”苟健歎口氣:“不過我的年齡大了,以後也沒有偵察營了,各個師改旅之後,就隻有偵察連。八成我要退二線,或者轉業了。
武誌遠默默握緊拳頭,沒有說話。
苟健接著說:“咱們營不少人都會跟我差不多。咱們這些人已經被淘汰了,新的人想要變強,就得把咱們這些不重要的老骨頭剔除掉。”
“不過...”他看著武誌遠:“你倒是做了件好事,先把秦洛送到特種部隊去了。”
武誌遠死氣沉沉的眼底突然亮起一道光。
“那小子在我們偵察營確實屈才了。”苟健長長歎口氣:“去了天狼,他才能有更好的發展。我相信,將來某一天他肯定是天狼的大拿。”
他突然嘿嘿笑了起來:“有這小子在天狼,咱們偵察營就真的沒散。他在那一天,咱們偵察營就在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