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恨心
天已經漸黑了下來，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茅屋子，很小，儘然黃泥摸牆像是堆積而成，秦大人同世子便走了過去，屋子裡麵有一個老漢出來進去的忙和著什麼，門前有一站小燈籠，昏暗的很，秦大人和世子走了過去，走近一看茅草屋附近全是田地，那個老人家正坐在茅草房前麵正要吃窩頭，小孫子跑了過來！“爺爺，家裡來客人了”
老丈一驚，失色的問道：“誰來了！”
“爺爺是他們，他們給你買酒喝了！”
老丈站立，雙腿略微彎曲，支支吾吾緊張起來“你們有什麼事兒嗎？還想要什麼啊！我們這什麼都給你們了，就剩下一個破房子了！”秦大人和世子一聽，這裡有事！說道：“老丈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們沒有想要你的房子，我們是過路商人，是做玉石生意的。”
小孫子也應聲著“爺爺，他們是路過的，晚了在家裡歇歇！”
老丈這才放下心來：“親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啊！”
世子將要回答，秦大人抬起手，把話搶了過來“我們哪裡都走，隻要有玉石的地方就回去，邊塞，內陸，山河湖泊都去過！”
老丈：“看你們是很有錢的有錢人吧！我們這裡估計不適合你們做生意，你們認識知府大人嗎！如果認識他那可就賺大錢了，造孽也深重了！”
世子聽這話心裡不悅：“我跟我爹這次正打算好好的認識認識這個沈大人那！”
秦閔懷低了眉，轉眼看到滿地的稻穀你們家的稻穀長的不錯啊，我看這片地可是肥沃的厲害！
老丈站了起來指著那邊的一片稻田“看到那邊了嗎，那是知縣大人的”
秦大人略家思索！“你們這的知縣大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土地”
老丈憤然鏘到：“搶來的被，”
“搶來的？原來這裡的地不歸沈知府所有歸誰所有？”
“歸誰所有？這片稻田是我們家的，後來朝廷弄了個放荒跟打仗征地的旨令，說我們家的院子是荒地，稻田征地打仗，就給我們沒收了”老丈聲音顫抖帶著哭腔，“那！這地也不是荒地，難道你們沒有去告狀嗎？”
老丈踉踉蹌蹌“房子都拆了，把我們攆到那片犄角旮旯的小地兒上，用黃土夯實的破房子，去哪告啊，壯勞力都給衝了兵死的死殘的殘，剩下幾個都抓取當了勞工開礦去了！這海城縣知府大老爺厲害，不都讓你‘沒了’這小家姑娘都安排了，酒樓啊，窯子啊，知府衙門大戶人家，那是有頭有臉的姑娘能進得去，聽說還有送出洋的！
秦大人聽到這一肚子的狐疑也都沒了，現在再清楚不過了，看來這個沈括沒看一件好事兒啊！
世子心裡氣得夠嗆，咬著牙根，眼睛裡直冒火星子，但秦大人還是用自己的方法壓住了他的怒氣！“老丈啊，這姑娘家家的乾啥送出洋啊，”
老丈搖搖頭！像是累得很，並沒有回答！
秦大人跟世子往屋子裡麵看了一眼，感覺屋子裡麵很破舊，就問老丈我可否進去看看，老丈嗬嗬笑了，“看吧，都是破爛！”
然後秦大人和世子進了老丈的房子裡麵，可以說是家徒四壁，果然破爛不堪，老丈最後踮著腳走了進來秦大人：“老丈，你貴姓啊，”
老丈：山野村夫，何來姓氏，忘記了然後就坐在了土炕之上，盤上腿點上旱煙，世子清了清嗓子“老丈為何還在此，給那些狗官看田地啊”
嘴裡的旱煙吧嗒吧嗒的抽著，吐出來的煙霧直衝鼻子“我去那啊，我一個老頭子，沒地方去，再說在這還給口飯吃，總比出去要飯強吧”
秦大人見老丈心思敏捷比較暢快就做了下來和老丈談論了起來，“老丈我問你，這海城縣上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土地被強行放荒和征收”
老丈依然吧嗒這自己口裡的旱煙！“我估摸著，得有一半土地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都是我們這種苦哈哈老板姓的地，那些大族士紳都安然無恙，反而我們這些有土地的都反過來給他們當上了佃戶，嗬嗬自己的土地，上哪裡說道理去啊！”
秦閔懷追問“這田地現在屬於和人所有！”“知府沈括，跟織造，荀霸天！”
秦閔懷和世子站在狹小的屋子裡用眼神交流一番秦大人又問道“請問老丈，你們這裡有個玉石礦挺有名氣的，視乎這礦挺有名氣的！”
老丈咳嗽的幾聲，叨了叨氣“這礦說起來也奇怪，好嗎樣的，就地震震出來，這麼一個礦，聽說不大，挖出不少好玉，挺值錢，我兒子不就是去礦上想弄點回來結果到現在也沒有了音信！”
“好玉，這玉都是什麼樣子的老丈你可曾見過，屬於什麼玉種！”
老丈聽了秦大人的問話笑了“我們怎麼能看得到啊！就是聽說，誒你們做玉石生意的沒見過嗎？”
翻過來這麼一問，秦閔懷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小麅子站到秦閔懷身邊，大聲的哭了起來“我爹爹到現在還有信呢！也不知道爹爹去了哪裡，”小麅子這麼哭，這秦大人心裡就跟攪了餡，給攪合開了“這些人現在趁著國難大發不義之財，橫征暴斂既然如此坑害百姓！”說完秦大人走出了屋子，站在成片成片的稻田中間“作為知府和織造，所有的財產和土地是要上報總督府跟朝廷，海城縣荀織造何成有的百畝水田我怎麼不知道，我那裡從未曾造冊，他們怎麼能這麼大的膽子，朝廷明令任何一個官員有任何一畝田地都要經過朝廷勘察乃至批準。如果讓旗大人知道了，肺子都會氣炸！”秦大人這回就跟霜打的茄子，從外寒到裡！
“嗚嗚嗚”身後傳來哭咽聲，老丈一把鼻涕一把淚，扶著門檻子，哽咽帶淚：“請晴天大老爺做主啊？請晴天大老爺做主啊？然而跪地不斷磕頭不止）
秦大人的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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