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一片道賀的喧嘩聲,吳長年夫婦攙著兒子給街坊鄰居敬酒,喜氣的聲音又大又刺耳,吳海棠在房間裡守著她;
何以棠看著那對紅色的蠟燭說道“海棠,你可以幫我把繩子解開嗎”;
吳海棠猶豫的問道“你會跑嗎”;
“外麵那麼多人,我跑得了嗎”,何以棠說的苦澀;
此刻她才認清浮萍村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沒想到,也不是沒想到,隻是太無力了,沒想到村長與吳家沆瀣一氣,今日就算是廖軍還在,她可能也逃不掉;
也許是想到這一年多來,徐知微對她的照顧,也許是對她的愧疚,吳海棠真的幫她解開了綁著手腳的繩子;
解脫束縛後,何以棠活動了一下手腳問道“所以,你今天下課的時候叫住我,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嗎”;
吳海棠沒說話,她害怕自己回答了,徐知微會繼續問她,那為什麼不提前告訴她;
“海棠,你看著我如今這樣,是什麼感受”,何以棠此刻已經不當自己是徐知微了,她是從井裡爬出來的何以棠;
喧嘩和腳步聲一起靠近,吳海棠比徐知微還緊張,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如臨大敵的看著門口;
不出意外的,是吳長年夫婦扶著吳海寧進來,他本來就呆頭呆腦的,又喝了酒,被二人拖著到了何以棠的床前;
看何以棠不為所動,吳母嗬斥道“沒長眼呢,你男人喝成這樣,還跟個死人一樣杵在那兒乾什麼”;
何以棠冷冷一笑,看著吳母說道“我可沒承認,你們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就範,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吳母大概料到了,對著旁邊的吳長年說道“是那藥酒嗎”;
吳長年不懷好意的笑道“肯定的,準備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等今天嗎”,說著打量著何以棠,好像還有點兒惋惜的意味;
這一幕被吳母看見,怒不可遏的扇了何以棠一巴掌道“不要臉的狐狸精,在這兒勾引誰呢”;
何以棠嘴角被打出血,隻是冷笑,一點兒都沒服輸的樣子;
吳海寧因為熱,一直在脫衣服,吳母大概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忍下怒氣丟下狠話道“我就看你還能傲氣到何時,等到事成,明日有你好受的”;
說完推著吳長年要出去,對方還一而再的回頭看何以棠,吳母更是生氣,連帶著看一旁的吳海棠也不順眼,怒斥道“你還在這兒乾啥,彆耽誤你哥的好事兒,跟喪門星一樣兒,沒用的東西”;
吳海棠十分委屈,轉頭看著床上麵色冷淡的何以棠,還是走了出去,任由他們將門鎖上;
連她那樣的人都鬥不過命運,自己還能期盼什麼呢,吳海棠原本對廖軍的那點兒心思,也在今夜全數消弭了;
院子裡很安靜,突然一聲痛呼,將吳海棠嚇醒,連忙披上衣服跑出去,吳長年夫婦也出來了,三人圍在新房門口,吳長年急著想要開門,但手抖的一直打不開鎖;
憑聲音,她們就認出了那是吳海寧的慘叫,然後是打鬥的聲音,最後還是吳海棠奪過鑰匙,將門打開了;
那一幕在吳海棠眼裡,是永生難以釋懷的噩夢;
推開門後,吳海寧光著身子,下體全部是血,徐知微也沒好到哪兒去,癱在床上,嘴裡還一直在吐血,她握著刀的手還在心口上;
吳長年夫婦隻顧得上去看吳海寧,他痛苦的掙紮著,將二人折騰的不輕,吳海棠慢慢走向徐知微,試探的想要去感受她的鼻息;
此刻,她隻剩下微弱的出氣,吳長年夫婦將吳海寧抓住,喊吳海棠去衛生所找醫生來,她一邊跑一邊將衣服扣好;
跑到衛生所將醫生帶回來的時候,醫生和她一樣,第一時間想看何以棠的狀況,但是吳長年夫婦厲聲道“看她做什麼,先治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