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鳶在院中踱步,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匆匆,疾步走出正門時,才發現靠在門柱邊的陸知斐;
觀無外傷,她連忙上前叫醒他;
陸知斐微微睜開眼睛喚道“姐姐”;
陸如鳶生氣的說道“是誰打昏你的?”;
陸知斐想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頭緒,忽然說道“姐姐,剛才我好像瞧見二哥哥了”;
“陸遠戈,你在哪裡見到他的”,陸如鳶好像突然有一種,又被算計了的感覺;
“就在這裡,難道姐姐沒有見到他嗎?”,陸知斐疑惑的說道;
原來置身局中的,除了知斐還有她,陸如鳶在陸知斐的攙扶下,回到正堂後,扶著桌幾在椅子上坐下,感歎蕭心兒實在是步步為營,自己成為棋子而不自知,若不是知斐所說,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在其中承擔了什麼樣的作用;
公主,遠戈他注定無法遠戈了;
陸知斐垂眸帶著哭腔說道“姐姐,我今天好像又闖禍了”;
原本以為會被責罰,誰知對方忽然抱著他說道“知斐,永遠都不要忘記今日的恥辱,總有一天,你要去將公主接回來,記住了嗎?”;
“嗯”,陸知斐重重答應道;
當晚使團在一家寺廟落腳,靖安公主住的房間,被裡三層外三層圍的嚴實,但在入夜時分,還是有人闖入;
靖安並未驚慌,看著陸遠戈說道“我就知道是你”,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小石頭放在桌上道“那大渝使臣十分警覺,你要說什麼快些說吧”;
雖然是在催促,但還不忘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麵前;
陸遠戈接過後問道“公主怎麼知道是我”;
靖安見他毫不慌張,還有心思慢慢品茶,長歎一聲道“不是你讓我選這個客齋的嗎”;
小沙彌帶她選客齋時,特意說了這個院子叫竹石院,而馬車中被投進來的那塊石頭上,畫著幾片竹葉,所以她一直未睡,就是在等,看是不是她想到的那個人;
陸遠戈放下杯子後說道“公主…”;
“不是說,下次相見,可以喚我一聲阿姊嗎”,靖安公主微微笑道;
陸遠戈神色嚴正,搖搖頭道“我和知斐不一樣,知斐需要你的保護,而我可以保護你,公主,等出了幽州,我帶你逃走好不好,我從小在幽州長大,對那裡很熟悉”;
“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你不要去大渝,不要去定州,好不好”;
他此刻的眼神做不得偽,比在宮中那日的擔憂神色,多了幾分真誠,大約來的很急,所以袖子被劃破了也不知道;
靖安起身取了針線過來,在他旁邊坐下後一邊幫他縫補,一邊說道“遠戈,我相信你定能保護好我,可是我逃了,大靖的百姓就又要麵對戰火連天的日子了,我此番應邀,就是希望十年的平和之約,能讓靖安軍休養生息,以待來日”;
“我會照顧好自己,就算是在定州,也不會辱沒靖安這個封號,和大靖公主的身份,陸家不欠任何人,莫要因為那些責任束縛住你,遠戈,我隻願你一生遠戈”;
袖子上的口子已經被補好了,完整無缺,可是陸遠戈心裡的口子,卻越撕越大;
陸遠戈是遺腹子,陸夫人大愴之下,竟然生出生龍活虎的他,就連接生婆都說,沒見過這麼壯實的胎兒,陸夫人隻來得及留下名字和囑咐,就離世了;
一,孩子名為遠戈,二,決不可讓二子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