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恬的腳邊,除了筆記本電腦,還有那本日記;
曉桐進來後,看著一地狼藉,驚訝的問道“思恬,你怎麼了”;
喬思恬抬眼看著她,渙散的目光慢慢聚集成憤怒的視線,最後化作無力的質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在我醒來後,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
曉桐茫然的問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還以為是自己隱藏的好,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還不動聲色的幫我隱瞞,所以你才要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原來我已經病到這種地步了”;
喬思恬仰頭看著曉桐問道“所以這個人格,是最討喜的人格嗎?”;
“應該是了,不然為什麼前幾個沒做到的事,現在都做到了,我一直以為,我真的是何以棠,我一遍遍勸說自己放下何以棠的曾經,去做一個看起來事事圓滿的喬思恬,到頭來,我竟然就是她”;
“這真的,太可笑了…”;
難怪有兩份日記,因為是不同人格下的自己寫出來的,難怪有那些解惑的夢,那些被冠以玄學的東西,到頭來,竟然隻是本體的意識在覺醒;
她以己身解決不了的問題,換做另一個身份後,全部都實現了;
家庭美滿,事業順利,到頭來全部源於她心中的幻覺;
曉桐眼裡的震驚,揭示著這一切猜測;
喬思恬後退了幾步,跟她拉開距離,每當感覺到幸福的時刻,她都會質疑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到頭來,連她本人都是假的;
其實在進這個房子的第一眼,她就應該想到的,這樣相斥的裝修風格,明顯不是來源於同一個人;
隻怕這個身體裡,真的有過一個很愛很愛張臨的人,後來被喬思恬厭棄後趕走了,所以何以棠才會住進來;
甚至徐知微是比何以棠更早的“房客”;
“我是個瘋子…”;
在說完這句話後,它在腦海中重複了一遍,那個畫麵裡,不是隻有自己,還有顧瑾凡,那晚的記憶突然出現在腦海裡;
顧瑾凡吻她的時候,她也曾意亂情迷,但是突然恢複了清明,幽幽看著對方說道“顧瑾凡,如果我是個瘋子,你也敢愛我嗎?”;
然後沒有等他回答,就把他當做顧潮生在對話;
在顧瑾凡的驚恐中,她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一樣,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說著她不再怨恨了,讓顧瑾凡放下一切離開吧;
但是然顧瑾凡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背後遭到了重擊,他不可置信的轉過身,看著喬思恬眼裡的淡薄,慢慢失去了意識;
喬思恬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紅酒,看著顧瑾凡沉睡的麵龐,眼皮忽然變得沉重,然後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後,她以為隻是一場夢,顧瑾凡其實是慌張,所以選擇了儘快離開;
她卻理解成緋聞爆發的慌張,甚至還生出醋意,所以在她說那些嫉妒的話時,忽略了對方眼裡的震驚,以及躲閃的茫然;
顧瑾凡,怕是真的被她嚇到了;
被一個活生生的瘋子表白,確實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