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怎麼辦?”我顫巍巍地問。
奶奶的語氣突然變得很陰沉:“接我的衣缽,下陰曹,替人觀魂花樹!”
我本能地向後退了半步,內心的恐懼不亞於見到了鬼。
之前就聽人說過,奶奶之前很有本事,能走陰觀人的魂花樹。
什麼是魂花樹?
就這麼說吧,每個人的靈魂,其實都可以幻化成一棵樹,就在陰曹地府裡。
男人的魂花樹多半是喬木,女人的魂花樹多半是花樹,當然了,也有一些奇特的靈魂是例外。
每個人的魂花樹,都代表著這個人的身體、心理、運勢等狀況。
比如有些人的魂花樹被蟲給蛀了,就代表這人正在生病。
有些女孩的魂花樹花開得不好,蔫了吧唧的,就代表她最近的桃花運不佳,又或者是有婦科類的疾病。
大概就諸如此類的情況,具體我也不是很了解,畢竟我也沒接觸過,隻是偶爾聽村裡人說,說我奶奶看魂花樹看得可準了。
但畢竟是走陰,需要靈魂出竅,看多了會比較傷身體,我懷疑奶奶的肺病,就是下地府多次,吸收的陰氣太多,才會從陰病變成了實病。
不管我同不同意,奶奶不由分說地開口道,說這幾天會留在我身體裡教我怎麼做,將她的衣缽全都傳給我。
等她離開後,我就去找英姑開壇,壇上供奉的第一個仙家,必須是我家的仇仙。
我問她仇仙到底叫什麼名字,這開壇立牌,總得要寫人名字吧!
奶奶讓我彆急,說我學會後,仙家會來告訴我的。
可我卻滿心滿眼地排斥著,畢竟,我不是很喜歡這些神神叨叨的事,而且以後也不想從事這些跟鬼神打交道的事。
感受到我不樂意,奶奶生氣地說:“那你就等著吧,有得你好受的。”
說完後,奶奶就不再吱聲了。
我的身上再一次癢了起來,奇癢難耐,就好像……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我的皮膚底下不斷嗜咬。
我不停地抓,不停地撓,直到老媽的尖叫聲響起,我這才發現,我兩邊胳膊被活活撓掉了兩層皮。
“快住手!”老媽把我的雙手抓住,扯著嗓子叫我爸拿藥箱過來,先給我止血。
我腦袋暈暈沉沉,看著手臂血肉模糊的傷口,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隻覺得渾身發癢,根本止不住。
老爸給我處理了傷口,見我魂不守舍的,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好燙,發燒了。”
我看著他和我媽忙前忙後,先是去請了村裡的赤腳醫生,那人來查看了我的的傷口,欲言又止地說道:“老哥,你家小喬這個吧,科學的說,就是皮膚病,不知道碰到什麼被感染了,你看,她身上長了好多蛇皮癬。”
我爸一聽這話,再看到我鎖骨的蛇紋乾皮,心裡大概就明白了:“你就跟我說句實話吧!這到底是啥病?”
赤腳醫生壓低嗓音:“我是無能為力了,你們還是去請英姑來看看……”
他離開後,老爸就去請了英姑,我隻看見他離開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整個人渾渾噩噩,身體變得滾燙,一連燒了三天,身上的皮膚都燒蛻了一層皮。
然而讓我真正感到恐怖的是,這三天裡,我做的那些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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