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他的死是意外,是命數,結果他卻出現在了這兒,看來事情不簡單啊。
表叔哭哭啼啼地跟我說:“十年前,我和蘇誌強一起承包了修建學校和大橋的項目,我是那麼相信他,簽字後就全權交給他負責。
結果,他偷工減料,用的鋼筋根本就不合格,為了過檢,他到處暗中操作,塞了不少的錢。
果然就出事了!三年前,學校搞元旦的活動,由於前一天晚上落了雪,房頂承受不住壓力,演出的時候突然就塌了,壓死了十幾個師生,還有很多重傷輕傷的。”
當時這可是轟動全國的大事件,上麵很快就派人來調查,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保住那些人的烏紗帽,我大伯對表叔動了手腳,就在調查期間,表叔就出車禍死了。
人一死,就死無對證了。
因為當年很多合同,包括進貨的手續,都是表叔簽的字,所以大伯順理成章就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表叔。
“我死得冤枉啊,死後還要擔上一生臭名!”表叔一個大男人,在我麵前嚎啕大哭。
無獨有偶,他們修建的那座橋,今年也塌了。
今年雨水多,山區裡下了一個月的暴雨,那座橋經不住洪水的衝擊也垮了,橋上好幾輛車都掉進了水裡,也死了八個人。
聽完表叔的話,我整個人都快氣麻了。
我有猜到大伯肯定做了不少昧良心的事,賺了不少黑心錢。
但沒想到,是這種傷天害理,死傷無數的報應事!
因為他的偷工減料,害了這麼多條人命,彆說死有餘辜了,就算千刀萬剮、淩遲處死都不為過,死後還得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做了那麼多惡事,怎麼還活得好好的?”我嘀咕道。
表叔苦哈哈地說道:“他的背後有高人護著,我們都近不了身,直到他回來修房子,有人對他出手了,我們才有機會去鬨他,但也沒辦法直接動手。”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家總是鬨騰,但那些鬼魂又很少對他們直接下手,基本上都是嚇唬為主,要麼就是影響大伯的運勢,手段過於委婉。
原來是因為,他背後有人啊!
我問他,那個人是鐘大師嗎?
表叔點點頭,憤懣地低吼道:“沒錯,就是他!這個人收錢就辦事,善惡不分,助紂為虐。”
他神情激動地說著,說要我替他們伸冤,還不許我插手處理我大伯的事,他們不想要投胎轉世,就想親手報仇,讓我大伯一家生不如死。
見他們怨氣深重,死得那麼冤枉,我正有些鬆動,忽然,耳邊就傳來柳玄冥陰冷至極的嗓音:“彆人可以喊冤,但你,不冤!”
此話一出,表叔的臉變得煞白煞白的,透著一股死人灰,他不服地開口道:“你什麼意思?”
柳玄冥猛地扭過頭,泛紅的大眼珠子朝他一瞪,不怒自威地道:“他做的那些事,你會不知道?當初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收了不少好處,出事後你們就開始狗咬狗,而你,不過是鬥輸的那一方。”
“如果你不死,那死的人就是蘇誌強了,你們兩人之間,必須要死一個去背黑鍋,誰死都一樣。”
表叔那雙沒有眼白的死人眼忽的一撐,沒想到柳玄冥把他的老底都摸遍了,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我……這……”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於是乾脆不裝了。
“我承認,這件事我確實脫不了乾係,但蘇誌強才是主謀,我很多事都不知情,而且我也已經死了,死後擔下這麼大的罪名,賠的傾家蕩產,這難道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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