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道長一缺錢,就放我去彆人家鬨騰,然後他再出手,很快就能把事情擺平,所以大家都說他很靈,要是遇上來找茬的,他也派我顯形去嚇唬人家,這次的事,也是他派我來乾的,讓我纏著那孕婦,攪得他們不得安寧。”
我越聽越氣憤,問他那個道士是誰?
惡靈卻支支吾吾不肯開口了。
我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想到他悲慘的身世,想到他費儘心機想要借腹出生,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想擺脫他,想要投胎做人,隻要你老老實實交代清楚,我保證能讓你去地府報到。”我說道。
惡靈的黑眼眶都在發亮,激動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側的柳玄冥。
見他微微頷首,惡鬼就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那人就是榕城最有名的道士,姓楊,叫楊忠正。”
我去,居然是那位楊道長,真是白瞎了楊忠正這個名字。
他做的事就沒一件忠誠正直的!
得知是楊道長搞的鬼,我問,為什麼楊道長要派他對付劉鴻文?
“還不是這姓劉的不肯花錢嗎?”惡靈說道。
兩個月前,劉鴻文陪彆人去楊道長家看事,楊道長就順便替他批了八字,得知他今年會有孩子,結果開口一問,劉鴻文的媳婦確實懷孕了。
當時楊道長就危言聳聽,說他老婆這胎不太安穩,正值龍年本命年犯太歲,會衝到孩子,讓他花錢做法事化解。
當時價錢沒談攏,劉鴻文就先回去了,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楊道長見劉鴻文沒了下文,就派這惡靈去他家搗亂。
“他家貼著門神,家裡還有胎神,我根本就進不去,隻能在他老婆散步的時候搞點小動作、小意外,但每次都不咋成功。
後來那天,路上突然來了一隊鬼送魂的隊伍,衝撞了那個女人,我才能附在她腳底的紙錢進屋,把胎神鬨走。”
後麵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其實楊道長隻是讓他鬨騰鬨騰,目的是讓劉鴻文去找他看事化解。
但接觸下來,惡靈覺得劉鴻文兩口子都挺不錯,就起了私心,想要做他倆的孩子。
“這件事,楊道長知道嗎?”我問他。
惡靈在我腦海中搖了搖頭,驚悚道:“可不能讓他知道啊,他要是知道,可不得剝了我的皮!”
想想也是,他可是楊道長的搖錢樹,楊道長一缺錢,他就得出麵鬨騰,楊道長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所以他選擇了搏一搏,萬一借腹出生了,那楊道長就奈何不了他了。
像楊道長這種放鬼又捉鬼,類似釣魚執法的小把戲,自古就有。
很多法師旗下的猖兵,都是偷摸著去乾這些事。
用歸用,但大多數人都是有底線的,一般都會找些高門大戶、地主富商來霍霍,很少有人會對貧苦百姓使用這一損招。
楊忠正當真是窮瘋了,連平民百姓都不放過。
這就觸及到了我們修行人的底線,是絕對不容姑息的!
意識到嚴重性,我和柳玄冥對視了一眼。
“柳大仙,這件事你怎麼看?”
“怎麼看?當然用眼睛看了!”柳玄冥表麵上很淡定,實則眼底滿是陰蟄。
他手指一根一根地收攏:“看來,得找個時間,會一會這個姓楊的了。”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楊道長要倒大黴了。
事情水落石出,整件事看似是求財,一切都因楊道長而起,後來因惡靈小鬼的私心,才能鬨得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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