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相互寒暄了一下,他告訴我他叫陳斌,是劉鴻文之前的同事,之所以來找我看事,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最近的運勢特彆差。
我見他說這話時,眼神微微有些閃躲,就明白他肯定沒說實話,多半是想試一試我的功力。
麵對這種心眼多的人,我是很不待見的,但轉念一想,如果是緣主,見麵前看事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心裡也會犯嘀咕,免不了會試探一番。
這種事,以後估計沒少會遇到,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於是我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問他要了12塊的壓香錢,直接開壇看魂花樹。
又是一整套的流程,因為他的事不算很嚴重,我這次就沒讓柳玄冥陪著我,而是讓貓雲天和那幾個貓崽子跟我一起下去。
之前一直都是黃修遠點燈引路,這回我乾脆換成了貓天心,它上回跟了一次,這次就當是實習了。
由於沒有幻化人形,它也不會直立行走,貓天心是用嘴叼著一個小燈籠走的,那模樣可神氣了,腦袋高高仰著,趾高氣昂地邁著貓步,最後被貓爸爸踹了屁股,才好好地正常行走。
跟著這貓貓家族,一路上倒也太平,很快就找到了屬於陳斌的那棵喬木。
跟周圍樹木比起來,陳斌的樹確實有點孱弱了,還不到人家的一半大,看樣子他身體不咋好,運勢也不太好,能活到現在屬實是祖先保佑。
就在我仔細觀察時,一個黑乎乎的長發腦袋,一點一點從樹乾背後冒了出來,像是在偷看我,我一抬眼,那顆腦袋立刻就縮了回去。
“誰!誰在那兒!”我一聲令下,飛毛腿貓天悅就化做一陣風飛了過去。
我們緊隨其後,卻發現那個長頭發白衣服的女人鑽進了樹乾裡。
臥槽!
我忍不住罵了句國粹,這是什麼玩意?我是見鬼了嗎?
感覺到事情不簡單,我朝提燈的貓天心說:“趕緊帶我回去。”
再次睜開眼,我整個人斜著躺在了地毯上,白暮雲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就蹲坐在我腦袋邊,喉嚨裡咕嚕咕嚕地發出一陣低吟,像是在威脅著誰。
不好,有危險!
我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腦袋還是暈呼的,眼睛就瞥到沙發上坐著的陳斌。
他翻著白眼,嘴角不斷流著口水,四肢抽搐地發起了羊癲瘋!
我去,這啥情況啊!
我第一反應就是他有什麼隱疾,在我家犯病了。
我倆孤男寡女的,屋裡也沒個攝像頭,萬一出了啥事,死在我家裡,我可說不清楚。
於是我趕緊掏出手機,120都撥出去了,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出現,掛斷了電話。
柳玄冥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身側,語氣沉沉:“他不是犯病,是中邪。”
說著,他眼尾一挑,示意我撒米。
我二話不說端著整碗鹽茶米就朝他頭上澆了下去,嘩啦啦跟天女散花似的。
陳斌就像被電打了似的,雙腿一蹬整個人就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嘴裡哎喲哎喲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然後他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地耷拉下來,再也沒有動靜。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陳斌終於醒了,發現自己睡在地上,他一臉茫然地看向我。
直到這會兒,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說:“艾瑪,嚇死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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