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吳紅梅就切了一聲,不屑道:“我沒有錯,錯的都是他們!
我老公是他們家的獨子,我也生了寶貝兒子,他們對我好不是應該的嗎?
家裡的房子是我的,錢也是我的,我兒子必須是最有出息的,她們家那不值錢的丫頭片子,憑什麼考得比我兒子好?憑什麼能讀這麼好的大學?
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啊!”
我白了她一眼:“你才不值錢,你全家都不值錢!
自己明明是女人,還說彆人是不值錢的丫頭片子,丫頭怎麼了,不照樣比你兒子強?
如果你真心疼你兒子,希望他下半輩子好過些,就彆作了。”
提到兒子,我就像捏到了吳紅梅的軟肋,她瞬間就不吱聲了。
“我的兒……我兒怎麼了?”
我說沒怎麼,但她要再這麼作下去,她兒子恐怕也會遭報應。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身為母親,要真為你兒子考慮,就彆再作孽了!”我苦口婆心又勸了她一番。
告訴她身為父母要為子女積德,不然,他們撒手人寰後,很多孽障都會報應在孩子身上。
說到最後,吳紅梅長歎一聲,像是胸中怨氣傾吐而出,整個人戾氣全消。
“為了我兒,我聽你的,不鬨了……”吳紅梅終於答應了超度。
我說得嘴皮子都冒煙,終於把這執拗鬼給說動了。
眼下媛媛媽願意出錢,吳紅梅同意超度,皆大歡喜。
這會兒,就要開始考慮超度的事了,我看向沙發上的柳玄冥,他卻靜靜地注視著我說:“這是你蘇家的法門,你應該去問你奶奶。”
我看著奶奶的牌位,當即就上了三炷香,跪下求奶奶傳授我超度的知識。
大概跪了半炷香,我身體突然來了感應。
一道涼悠悠的清氣,輕柔地拂過我的麵門,就像幾根溫柔的手指,在觸碰我的肌膚。
我腦袋裡驀的就出現了一個穿藍色布衣的小老太太。
奶奶還是生前的模樣,頭上戴著藍色布帽,身穿藍色布衣,黑色布鞋,隻是臉色有些青灰,但這並不影響她老人家眼底的慈祥。
“奶奶,今天不打麻將了?”我問她。
奶奶睨了我一眼:“我又不是天天打。”
我說那敢情好,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她還是要注意休息。
日常寒暄了幾句,奶奶便開口跟我說,她之前的超度法事,都是請陰曹地府的鬼王出麵做接引的。
這位鬼王也就是我們熟知的鐘馗大人!
我說鐘馗老爺不是捉鬼的嗎?怎麼還做牽引的活兒?
奶奶說,我們這超度從本質上說,其實就是給人搭橋牽線,讓鬼魂去到地府。
像道家佛家的超度法會,除了稟告太乙救苦天尊或者觀世音菩薩、地藏王菩薩外,也是要請地府的官差來接人的。
流程確實如此,但我們沒有供奉天神,是請不動他們的,隻能向下請地府的鬼王接人。
我不解就問,為什麼不供奉天神呢?我看北方的出馬仙,南方的很多神婆家,都是供奉著滿天神佛,有些甚至連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供著。
奶奶說,北方的情況她不了解,但南方很多堂子裡,供奉的神佛都不是真神。
隻是空有一個牌位和神像,裡麵住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但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也有那麼幾個供奉的確實是天神,那需要很特彆的緣分,或者很高的德行和道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