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真正動起手來,心中的恐懼便一掃而光,特彆是看到他們滋滋冒著煙,身體也越縮越小,我倍受鼓舞,就跟玩兒似的,感覺打鬼也不過如此。
隻要邁出第一步,隻要敢發瘋,一切都不是事兒。
但這些鬼也不是傻的,會傻傻待在原地任由我狂揍。
他們有的在周圍逃竄,有些不怕死的,還反過來攻擊我。
混亂中,我還真的被一個鬼咬了一口,被一個鬼踹了一下肚子,痛得我是淚花都飆出來了,當場就給這兩個鬼腦袋開了瓢。
這畫麵確實有些殘忍,但戰場上,我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我自己殘忍。
虧我剛才還手下留情,隻是打斷他們的手和腳,結果卻換來他們不要命的報複。
我前麵還講一些章法,後麵也懶得管了,擼起袖子就一通亂砸,砸死一個算一個,那畫麵就跟人打群架似的。
畢竟我也不是啥大師,像電影裡的英叔似的,還能腳踏七星步,比劃幾下劍法,我這直接就是一頓亂揍,揍到最後,我整個人都有些麻了,眼前的世界終於消停。
小鬼們死的死,傷的傷,逃跑的逃跑,已經不成氣候。
而他們扛著的那具紙棺材,也在不知不覺中落了地,棺材蓋子打開了,裡麵空空如也,周圍的柳玄冥也消失了。
我頓時就慌了,眼睛掃視著周圍,卻發現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的身後。
柳玄冥站在我身後的走廊上,一個穿著紅衣,畫著很濃煙熏妝的女鬼,手長腳長跟個蜘蛛精似的,趴在天花板上,嘴裡發出一陣野性十足的嘶哈聲。
一看就不好對付的樣子。
我問柳玄冥,這是什麼鬼?
他淡淡的說:“不是鬼,是個怪。”
這鬼怪鬼怪,居然還有區彆嗎?
柳玄冥一邊掐著手訣壓製她,一邊朝我解釋道:“正所謂,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就是那些奇形怪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物,死後就成為了怪。
就像楊道長練出的那個四不像雪糕怪。
這女人也是怪的一種,隻是她長了一張人臉,身上也被層層衣服包裹,才看起來像個人,但其實她根本不是人,也不是鬼和妖魔,她就是個怪。
正說著,這紅衣女怪突然就張開嘴,朝我們吐了一口黑色的煙霧。
這氣味奇臭無比,就像陰溝裡放的腐肉,味道簡直無法形容。
我一聞到這黑煙,腦袋就有點暈暈乎乎,握著打鬼鞭的手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就感覺身上的力氣好像在被一點一點抽離,彆說打人了,我現在連站著都費力。
察覺到我的異樣,柳玄冥反手在我胸口和脖子上點了幾個穴位。
我瞬間就好受了些,但也僅限於好受一點點。
隨後,他伸手在地上劃了一道,示意我進圈裡去。
“在這待著,用念力想象你身上的黑氣全都進入骨鐲裡。”
我本想點頭,卻發現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連滾帶爬的鑽進圈內,盤腿坐在地上。
這時候,我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作冷作寒的開始打冷擺子,身體四肢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緊接著,胃裡也開始不消停,翻江倒海一直在反胃,但每次吐卻又吐不出什麼。
翻來覆去折磨了我一道,我終於有心思靜下來,用念力去冥想,想象著身體上所有的黑氣,全都化作一縷煙,朝著手腕上的骨鐲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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