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縣丞眼疾手快地扶了顧懷義一把，顧懷義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
一行人悄悄走上前去，顧音他們並未留意到身後的情景。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免費上學？”李有良急忙確認，原本眯成一條縫的雙眼都瞪大了。
趙安民等其他小孩也是眨巴著明亮的眼睛，用單純的眼神一臉期待地看著顧音，等著她的答複。
“嗬……這種哄小孩的話，也就你們這些小孩會信。”男人輕嗬一聲，冷冷嘲諷道。
官府、權貴世家不過都是些隻顧自己利益的群體而已，又怎麼會真心為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著想，更彆提什麼免費上學這種事了，簡直聞所未聞。
在場小孩子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這時候他們也意識過來了，姐姐不是縣令，所以也沒辦法讓縣衙的人聽她的話，免費上學什麼的，剛才是他們想多了……
“姐姐，沒關係的，等我們長大一點，可以自己賺錢讀書的。”趙安民抬頭看著顧音，脆聲安慰道。
顧音摸摸他的腦袋，柔聲道“我不是哄你們，而是說真的。也許一開始條件可能沒那麼好，但是最起碼可以請夫子教你們讀書。”
這些孩子，目前雖然自學了一些字，但是剛剛男子的話也提醒了她，隻靠這種零零散散自學的狀態，想要在考場上一展所學難於登天。
按寧縣如今的收入，辦一所完全免費的學院也許還有難度，但是如果隻是找一個場地，以辦公開課的形式請一些夫子授課，再設置一些競爭製度，例如排名靠前的獎勵書本筆墨紙硯等等學習用品，倒不是什麼難事。
顧音想好了，要是她老爹不給辦，那她也可以自己出資，以她目前的收入，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小孩子們聽了顧音的話，眼裡又重新冒出了亮光。
然而，男人卻依然不為所動“你雖是縣主，但是還沒辦法左右官府的做法。”
顧音眉頭一挑，沒想到男子直接揭穿了她的身份，不過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對於自己的身份，她在寧縣從來也沒有藏著掖著，不過也隻有少部分人能認出來就是了。
“我知道如今我說再多你們都不會相信，那就等事情辦成之後再說吧。”顧音不再多做辯解，再多的解釋都沒有擺出事實來得有用。
“咳！”顧懷義終是忍不住重重地咳了一聲，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顧音一喜“爹，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這丫頭又背著我瞎搞事？”顧懷義狀似責怪地瞥了顧音一眼，低聲道。
“嘿嘿，爹，我這不叫瞎搞事……”
“那剛剛你說的那些是什麼？”
“我那不都是為了你著想嗎？”
“嗯？”
“對啊，我這都是為了給爹您治下的寧縣培養人才，這不，我思考了半天才想出這麼個法子。”顧音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哦……那就多謝我家閨女如此為為父著想了……”顧懷義無奈地看著顧音。
不過顧懷義倒不是真的要怪顧音，而是近來他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縣衙人手都快不夠用了。這時候要是再來辦個免費教學，他覺得自己可以直接搬到縣衙住了。
父女兩人嘀咕了幾句，也不過是一下子的時間。
顧懷義看了一眼那個男子，知道他是認出自己來了，隨即又看向一臉好奇看著他們的孩子們。
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這愛好學習的勁頭很不錯，繼續努力，待場地和夫子都定下來了，我再派人通知你們去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