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孩子似乎疑惑這個詞的意思,隔了一會兒,他才點點小腦袋;“但是,為什麼要侵略呢?”
他似乎是真的不理解,男人摸不準是因為孩子尚且幼小,還是因為這個文明的人們有某種和他常識中不同的共識,於是隻能搖搖頭,嘶啞的說;
“有很多原因,開闊疆域,發展技術,收集奴隸,或者用做軍隊的士兵,這些都有可能,但我們恐怕沒資格知道。”
“我聽不懂這些,不過,他們接下來占領之後會做什麼?”
孩子問了個最尖銳的問題,而男人一噎,因為如果孩子說的是真的,那個高於這個星球的文明以這樣的姿態毫無顧忌的大肆破壞與入侵,甚至沒有提前發出信號,隻能代表對方對於這個星球的基礎方針就是基於惡意之上。
他們既然沒有直接摧毀我們,就代表接下來迎來這顆星球的未來一眼就可以望見。被奴役。
他之前的世界也隻是在一個星球上爭鋒不斷的文明,那個文明中有和平有戰爭,也有人類對於星空的猜測與幻想,但是畢竟不是真正踏入宇宙的文明。對於這種真正麵對宇宙文明侵略的時候,他不能給出最合理的闡釋。
如果是他們人類找到這個星球的話,或許會以和平交流為前提,畢竟在沒有交流機會的時候,我們就有人早早的送出了‘旅行者’與‘地球之聲’,我們的道德早已經發展起來。
雖然這是個樂觀的想象,但身為人類他多少希望會是那種好發展。
但是如果在宇宙中的話,哪怕是考慮根本的生理差異與生命構造不同,也有宇宙人會選擇以侵略作為主旋律,這也是很正常的。
被侵略的人犯了什麼錯,沒什麼錯,隻是被看到了。
“我不知道”不過麵對孩子的時候,男人囁嚅了一下,沒說出來。
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說,至少現在沒有必要說。他還沒搞清這個世界的情況,對一個孩子表示‘我們一個月後就要成為奴役了’他有些做不出來。他內心甚至因此隱隱有負罪感。
男人乾咳了一聲,突然有些尷尬的說;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請問,有水嗎?”
“有!”
孩子不禁露出純淨的微笑,用力點頭。男人之所以尷尬,是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討要水應該屬於討要重要的物資,但是孩子很高興男人能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這預示著男人是打算活下去的。
‘文明發展是走了另一條路的現代水準,但是武器的規格卻是中世紀水準,而生活質量與文化環境則是也能堪稱現代水準,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這樣偏科的有些離譜,而且他們對於自己這個國家的科技進展也完全說不上來,明明識字率還挺高的,教育質量上卻很差嗎’
‘而且‘保護者’是穆格魯王怎麼回事,我沒聽說過能有比山還高的生物兵器,還是族群,這他媽走路能利索嗎?’
因為是個瀕臨被奴隸的星球,夏龍也就不打算融入環境來掩飾自己的特異性,而是孜孜不倦的提出問題。
不僅是對孩子,還有對某些遊蕩的成年人。雖然這些問題不能讓他對問題有什麼幫助,但是至少可以讓他更加有效的了解當前狀況。
但是得到的消息則是完全粉碎了夏龍的認知,他是萬萬沒想到這裡的人的發展軌跡居然比起人類歪到姥姥家了。他們的外表已經反映出與人類的生理性差異,而他們的科技發展更是怎麼說呢。
有點貼近大自然,戰爭與競爭程度低,學習比起理科更加接近文科,簡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值得誇讚一點就是他們完成了統一,大地上的人們都是一個命運共同體。
當然這些目前都是他以看到的場景所做的猜測假設,實際上不能完全套到眼前的世界。
如果是貼近大自然的話,按理說弱肉強食凶猛才是他們的主旋律,但是這群類似人類文學中‘精靈’概念的家夥雖然體質上比起人類的確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卻完全看不出應有的驍勇善戰。
他們和善的過分,與其說是弱肉強食的虎狼弓箭手——雖然一般是優雅的精靈弓箭手——不如說是同樣屬於文學中的犀牛與犀牛鳥,遵循共利寄生的生活方式。
他們主要的‘防禦手段’,就是被稱為穆格魯王的家夥,根據描述“比山高的穆格魯,你的皮膚流淌著陽光的溫暖,你的尖刺流淌著寒星的鋒芒,你的嘴在最高處山頂的樹葉留戀,你的腳讓大地的遠方激起塵埃”
總之就是如同歌唱般的描述,可以得知,這家夥的身高少說也得數十米,然後是最離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