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提著挑盒朝屋子走去,這時察覺到一股視線,她下意識望了過去,見是阿棗,她微微頷首。
阿棗看著越來越近的紅纓,眼看對方就要推開隔了兩個屋子的門,她突然咬了咬唇,快步走了過去,小聲叫道
“紅纓姐姐。”
紅纓推門的手一頓,看了過來“阿棗?”
阿棗這時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靠近一步遞給紅纓,人卻在靠近時,快速壓低聲音提醒
“石二格格的藥被動了手腳喝了好不了。”
說完,她退了回來
“謝謝紅纓姐姐之前給的膏藥,我感覺臉上好了很多,這個荷包是我自己繡的,希望姐姐莫要嫌棄。”
紅纓下意識握緊荷包,心頭驚濤駭浪,麵上卻竭力保持如常,笑著道
“大家都是姐妹,合該互相幫助,客氣什麼,這荷包上的花樣真好看,我很喜歡。”
兩人視線相觸一秒,下一刻阿棗最先收回來。
“姐姐喜歡就好,妹妹還有事,便先走了。”
等阿棗離開,紅纓才緊緊握著挑盒,推門走進去,入眼就看到二格格手上仍舊拿著宮規宮紀在看。
她趕緊加快腳步,上前就要稟告藥有問題的事。
“二格格,奴婢有……”
“你回來了,我剛剛似乎聽到你在屋外的說話聲?”
石南溪聽到紅纓語氣不對,立刻抬頭,見她神色驚惶,當即打斷她剩下的話。
說完,她看了一眼珠簾後神色專注剪東西的石溶月,紅纓也下意識看去,以為二格格不想驚擾了大格格,便按下焦急,順著道
“二格格沒聽錯,奴婢剛剛遇到阿棗了,與她說了兩句話,耽擱了些功夫。”
說話間,她輕輕放下挑盒,上前在石南溪耳邊小聲將阿棗偷偷傳的話轉述。
石南溪持書的手一頓,下一刻,她聲音如常道
“看來我沒聽錯,阿棗臉上的疤可抹藥了?”
紅纓心頭焦急,格格怎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關心其他事,但依舊老老實實的回答
“抹了,看著好了很多。”
“那就好,對了,這藥肯定又是剛剛才煎好的,太醫院的人做事一向仔細,算好時辰的,隻是昨日我卻差點被燙到。”
說著石南溪放下書。
“罷了,還是等放涼了再喝,我們先去庭院走走散散步,想來等回來就差不多了。”
紅纓見二格格找好借口沒喝,鬆了口氣。
趕緊上前打開挑盒,將藥端了出來,石南溪掃一眼散著熱氣,看起來與昨日並無差彆的藥,麵無異色的站起身,對石溶月交代道
“長姐,我去庭院散散步,藥等涼了回來喝。”
石溶月正在剪東西,聞言頭也沒抬的嗯了一聲。
石南溪這才領著紅纓出門,剛出門,就與隔了兩個屋子,正好出門取水的阿棗視線對上。
她如往常一樣友好的點頭頷首,阿棗頓了頓,低頭無聲的福了福身,便端著黃銅盆離開。
“二格格……”紅纓忍不住開口。
石南溪對她搖了搖頭,等兩人走到無人的地方,石南溪才開口
“剛剛你拿藥時還是昨日的葉醫士交給你的?”
石南溪昨日根本沒有延請禦醫,隻是讓紅纓按照原身以前的藥方拿了藥,而太醫院拿藥煎藥自然不會勞動禦醫。
是一個姓葉的醫士負責的。